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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带着些讥诮道:“还不叫你主子出来?”
柳蕨虽然不觉得徒述斐是自己的主子,不过此时此地,符合霍启灿描述的人,也就只有徒述斐了。
而此时的徒述斐才刚穿过了人流莫名变得稀少了不少的街道,到了酒楼的门口。
“爷?”张壮见徒述斐在门口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声。
徒述斐抿唇一笑,看向两旁的街道,也没回答张壮,直接抬脚迈步就进了酒楼,直奔柳蕨等人的雅间。
到了门口一推门,正看见霍启灿面朝着自己坐着。
柳蕨见徒述斐现身,眉头微皱,微微侧身挡住了徒述斐一半的身体,直面霍启灿便要开口。
结果他才张开嘴,说了个“世”字,就被徒述斐一挥扇子拍在肩膀上,让他退开点别碍事。
“霍世子,久违了。”徒述斐不见半点紧迫的一拱手,随后走了两步来到桌前坐下,还施施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霍启灿见状,讥讽道:“王爷倒是好定力,明知道这酒楼已经被我的人围住了,还这般从容。”
而后霍启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到外面自己的人已经把守了酒楼进出口的人,志得意满的笑了。
他也没回头,接着说道:“王爷真以为我南安霍家经营了东番近百年,是白来的不成?真以为我霍家撤出了东番,就再不能从东番得到消息了?那你也太看轻的霍家!”
“明白了。”徒述斐把扇子往自己的掌心一敲, “都说霍家的情报系统已经毁坏殆尽了,不过如今看来,还没完全殆尽。”
毕竟霍家在东番近百年,人脉关系如蛛丝连网般错综复杂, 又有朝廷为其几代人背书, 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完全防控住的。
不过——
“你带来了两百余人, 此时把控街道两端的约莫有四十人, 围住这酒楼的有八十来人,有二十几个你留在船上了, 剩下的人你撒出去处理柳大人手下的衙兵去了。我说的可对?”
徒述斐扒拉着面前的几色干果蜜饯, 把霍启灿的人手分配说的明明白白的,而后搓了搓手指尖儿上沾染的果品碎屑, 抬眼看向霍启灿。
“想必霍世子当年在京城里,也该听说过本王的名头。不立危墙六皇子,不涉险地祚郡王。就算一开始不知道,想必当初本王和世子及令弟发生了一些不虞后,也是打听到了的。
既然如此, 本王在明知道世子有所图谋、有所倚仗的情况下, 如何会不未雨绸缪呢?”
他又转向了一直把手按在腰上的德鲁特, “至于这位先生,如果是来守法经商的,我们大庆自然是热烈欢迎。但是在大庆境内,若是先生你的行为触犯了我国法律, 我朝官员也不是吃干饭的。”
德鲁特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 似乎在计算衡量着什么。他看了一眼身边仍然老神在在的霍启灿, 又看向笑眯眯把玩着折扇的徒述斐,最终还是没开口。
徒述斐带着点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先生是打算介入我大庆的内政了?那……”
“既然知道王爷这般玲珑心思,霍某又怎么能没有后手,就贸然前来呢?”徒述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启灿打断了。
这话让徒述斐一愣,随后眉头微皱凝视霍启灿。只是霍启灿的表情一丝不乱,徒述斐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在虚张声势。
不过——既然可能会发生变数,徒述斐索性也不和他们打嘴炮了,直接一拍手,“拿下!”
“轰——”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接着就是一阵地动山摇一般的震动,晃得包间里的几个人都身形不稳。
“是城墙——有火炮轰击了城墙!”柳蕨也不是白给的,扶着桌子就立刻判断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港外有敌船!”
他的视线在霍启灿和德鲁特之间轮转。不出意外的话,定然是这二人身后的势力了。
徒述斐还没从自己“预判了对手的预判”的稳操胜券心态中回过神来,就发生了这场变故。
只是事到如今,他唯有快速拿下霍启灿和德鲁特,才能以此为要挟,不让东番岛受到更大的损失。
他一丢折扇,一脚把身前的桌子踢向了窗边的德鲁特遮挡住对方的视线,把德鲁特几人交给了张壮,自己冲向了霍启灿。至于霍启灿那几个随从,被柳蕨给缠住了。
霍启灿似乎没想到徒述斐会就这样动手,可也立刻出手接住了徒述斐的出招。
虽然徒述斐是个从来只和石光珠过招的花架子,可霍启灿似乎也从没经历过真正的搏杀,故而两个花架子还打得有来有往的。
只是等到柳蕨三拳两脚解决了几个霍启灿的随从,张壮也很利索的杀了除德鲁特在外的其他人,徒述斐有些不耐烦了——“还不帮忙!”
“轰——”
又是一声巨响,而后一阵晃动。
只是这晃动之后,在更远的地方,紧紧跟着几声巨响,同样是炮弹轰击的声音。
柳蕨听到这声音立刻一喜。
张壮可没想那么多,听见徒述斐说话,一捏手里德鲁特的脖子,就把人捏晕了过去扔在了一边,自己大步上前把霍启灿给制住了。
“什么情况?”徒述斐从来没亲身参与过任何战争,此时也不像上辈子的影视剧一样,作为观众拥有个帝视角,能俯瞰全局。他此时只能猜测、推测,可能是有某一方面势力——应该是对大庆友方的势力,在霍启灿一方攻击了安平城之后,攻击了霍启灿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