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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实际上沈渡的房间空空荡荡,颜色倒还适合。
然后他的视线落到床边的床头柜,那里除了一本倒扣的书,最显眼的就是一支被罩在玻璃里的玫瑰。
“那是…”夏木繁猛然回头,声音里尽是不可置信。
“是玫瑰,”沈渡从身后抱住他,“你送我的那支玫瑰。”
“怎么会…”比起沈渡的难以启齿,夏木繁更多的是惊讶和不可置信。
沈渡揉揉他的头发,回想起当初千方百计想要留下这支玫瑰,至今仍觉得一切值得。
“玻璃里是氮气,下面的底座是它的循环系统,我找联邦实验室的人帮忙做的。”
夏木繁反应过来,转身与沈渡拥抱,“你这算不算公权私用?”
很平常的语气和拥抱,偏偏却让沈渡觉察到了一丝微妙,是夏木繁的传达给他的,完全的信任和交付。
“不算,”沈渡低笑,“他们还该感谢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保鲜手段。”
“不过以后不要再说要走这样的话,”沈渡趁机说教,“我和你的关系也不用怕被人知道。”
夏木繁把脸偷偷埋进沈渡的胸口,鼻尖萦绕衣服上熏香的味道。布料上的绒毛似乎顺着呼吸进入了鼻腔,他揉了揉鼻尖,勉强止住了鼻子里传来的酸涩。
“好。”他乖乖应下,撒娇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饿不饿?”沈渡在他发顶落下一吻,“昨天厨师先生临走前蹲了番茄牛肉汤,等下我让夏夏加热一下,你尝尝。”
夏木繁推开沈渡,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不说我都忘了,为什么要叫它夏夏?”
沈渡的耳朵在夏木繁的紧盯之下慢慢泛起了红,夏木繁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故意凑近了看。
被抓包了的沈渡定了定情绪,难得在比他小的夏木繁面前服了软。
“还不是因为想你,”情话开了闸口,再说就完全没有压力,“家里空落落的,我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夏木繁惊叹他说话的技巧,明明是在质问他,现在反过来成了自己的问题。
“不要避重就轻。”夏木繁捧着沈渡的脸硬要听他说个清楚,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了,无非就是想趁着眼下的热乎劲,多听几句好听的。
沈渡自然也是明白他想法的,自己选的小爱人,越骄纵他越是喜欢。
“我们之间隔了二百光年的距离,七小时的时差,叫它夏夏是以为这样你就还在我身边。”沈渡低头亲亲夏木繁的脸颊,“你的每一段直播我都认真看了,从你刚到海吉星,到后来你的水培蔬菜成熟,还有那个池思渊,我都知道。”
夏木繁表情茫然一瞬,不知话题怎么就牵扯到了池思渊。
沈渡指腹摩挲着夏木繁的唇,要到了名份才敢明目张胆地抱怨。
“我不喜欢他叫你小玫瑰,”沈渡幼稚的跟他细数视频里的旧账,最后提醒他,“我没有要限制你交友的意思,但他对你绝对有好感。”
夏木繁后知后觉察觉出了异样,他两只手圈住沈渡的脖子,将人拉近了些,在与他几乎快要贴上的距离停下,佯装好奇道:“你是在吃醋吗?”
沈渡不愿承认自己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样,每晚熬夜盯着夏木繁的直播的弹幕让沈洛禁言。但他又明白夏木繁喜欢听他说这些,于是假装听不懂他的小心思,耐心回答,“是啊,我可吃醋了。”
尤其是在视频里听到池思渊对夏木繁称呼“小玫瑰”的时候,沈渡有一种心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不悦。
夏木繁听闻后,果然如沈渡想的一般哧哧笑出了声,弯弯的桃花眼宛如林间嬉笑的小狐狸。
难得见夏木繁露出这样生动活泼的表情,沈渡贪得无厌地想要得到更多。
“刚才抱你觉得比以前长了点肉,看来你在海吉星过得很好。”有了一次的经验,沈渡再装起来可谓是驾轻就熟。
夏木繁从没想过能在沈渡身上体会到委屈的情绪,只一点点就让他束手无策,仿佛他是什么抛夫弃子的负心汉。
“池思渊是我的亲哥哥,同父同母的那种。”夏木繁红着脸道出实情,从池家父母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开始。
回忆起当初相处时的细节,夏木繁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倒不是委屈自己这二十几年孤儿的身份,只是有些感慨。
沈渡所有说出口的话都是基于两人现在的关系,说白了就是调情。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夏木繁和池思渊之间竟然会是这么一种关系。
他心疼地摸摸夏木繁的发顶,知道这时候无落说什么安慰的话都会显得无足轻重。
二十年的分离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轻飘飘地带过,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这里面的无奈和艰辛。
“真好,”沈渡轻轻亲吻着夏木繁的额头,像是在抚慰一个年幼的孩童,“你的家人从没放弃寻找你,你也努力长成了最好的样子。”
夏木繁顺势往沈渡怀里钻,不想让悲伤的情绪覆盖重逢的喜悦。
“那你知道为什么哥哥姓池而我却姓夏吗?”夏木繁故意抛出问题,强迫自己想些开心的事情。
无非是一个随了父亲的姓,而另一个随了母亲,不过在此之前,沈渡一直以为“夏木繁”这个名字是孤儿院的院长妈妈给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