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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在地上来回踱步。
“你有没有良心?”沈洛气的头发都快翘起来了,“我担心你才过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沈渡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平静,只是在沈洛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捏紧了夏木繁的肩膀。
沈洛也懒得再和他争论,尤其看到他那快溢出来的占有欲,猜测刚才夏木繁的那些话可能是被他听到了。
免得火力波及到自己,沈洛找借口先走了,等门关上那一刻,沈渡突然松开环住夏木繁肩膀的手,改为拉他的手腕。
夏木繁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却也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往二楼走。
上楼时沈渡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走到楼梯尽头才停下脚步,夏木繁勉强站定,差点撞在他的背上。
“地毯舒服吗?”沈渡没来由地说,他没有夏木繁那么讲究,穿着拖鞋直接踩在上面,夏木繁被他牵着,像一同走进了云里。
“时间太紧来不及铺到楼下。”沈渡边走边解释,不多时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那里是他的卧室。
沈渡的卧室与夏木繁那间相隔并不远,即使如此夏木繁也从没有过要进去的想法。
咔哒一声,卧室门应声打开,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渡的卧室里没有地毯,但是面积很大,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
夏木繁不明白沈渡带他进来的意图,因为在沈渡背后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因此夏木繁整个人既忐忑又惶恐,也无暇参观沈渡卧室里的装潢,他只怕自己刚才在沈洛面前说错了话,惹得沈渡不高兴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沈渡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随意跨开的两条腿正好限制住夏木繁的行动。
夏木繁眼神乱飘,明明听得清,却假装没看到他的唇语,试图蒙混过关。
“是我表现得还不够吗?”沈渡并没有纠正夏木繁拒不配合的态度,只自顾自说道,“等我不感兴趣了就走?”
夏木繁摇摇头,不想听沈渡以这种低落的语气说话,可也不知该从哪解释。
看出夏木繁的纠结,沈渡也没有催促,但一直不轻不重地搓揉着他的手,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对不起。”夏木繁垂眸与沈渡对视,沈渡的视线从他的眼睛一路滑倒脖颈,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正是早上换下来的睡衣。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沈渡伸手绕到夏木繁的腰后,宽大的睡衣瞬间勾勒出腰部的线条,纤细的令人遐想。
“我害怕。”夏木繁终是受不住沈渡无声的压迫,“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受伤了。”
虽然这话有些自作多情,但若不是因为他,沈鸢也不会找沈渡麻烦,那沈渡也就不会为了保护他与沈鸢作对,更不会受伤。
夏木繁说话时,沈渡的手一直不轻不重地在他腰后抚摸,像是安抚,更像是鼓励。
“我与沈鸢之间的矛盾也不全是因为你,是她自己贪得无厌,不然也不会被我查到。”沈渡捏捏夏木繁的指尖轻描淡写地带过,“沈洛和她不一样。”
言外之意沈洛是站在他这边的。
夏木繁这才放下心来,沉默几秒终于决定问出困扰了他一整天的问题。
“你是认真的吗?”他迎上沈渡的注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我不会拿感情开玩笑,”沈渡与他回望,没有因为夏木繁多此一举地询问感到一丝不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的身份、我的家庭,甚至朋友都可能对你产生偏见。”
夏木繁闻言瞳孔一缩,这才发现原来沈渡什么都知道。
沈渡从椅子上站起身,夏木繁不得不仰头看他,就见沈渡拉着他换了个方向,然后按住了他的肩膀,夏木繁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坐进了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夏木繁不明所以,依旧抬头看向他,接着就看到沈渡缓缓半蹲到他的面前,保持与他平视。
“在我眼里,没有谁生来就比谁高贵,也不该轻视努力生活的人,”沈渡认真看着夏木繁,温柔说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切美好和坚毅,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或是其他,只是因为你是你,是那个农科大里一脸兴奋跟我介绍曼陀罗花的小朋友。”
夏木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上挑的桃花眼难得露出异样的神采。
“你记得我?”他不可置信地坐直身体,原来他在沈渡这里所有的特别待遇早都有迹可循。
“嗯。”沈渡突然靠近,夏木繁慌乱中红了脸,只是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他偷偷抬眼,却对上了沈渡含笑的眼眸,下一秒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鼻尖。
当年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已经盛开出最美的花朵,见证过一切的沈渡也莫名感到骄傲。
沈渡曾无数次往前推演自己究竟是何时动了心,直到想起那堵围墙上笑眼盈盈的身影。
感情像是在初见那天被不小心掉落在土里的种子,虽然没有刻意栽培,但只要有一点水分,小苗总会变成参天大树。
“除了曼陀罗,还有你送我的那支玫瑰,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沈渡难得感到羞窘,他清了清嗓子,“你就没在这间卧室里发现什么?”
夏木繁这才观察起这间卧室,以为平时一丝不苟的沈外长应该喜欢稳重的装修风格,或许还有一面墙是塞满了书籍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