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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私下讨论过,身份高贵的联邦外交部长,将来该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组建家庭,就是没人想过对方会是一个男人。
现在的星际早就开放了同性婚姻的法令,在女性人口急剧下降的亚特蓝星,更是习以为常。
可即便是这样,也从没有人敢臆想沈渡的另一边会是一名男性,即使沈渡已连续多年荣登同性婚配网站的榜首。
“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小明星了吧。”余思年是真的惊讶了,倒不是觉得沈渡喜欢同性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只是认识这么些年,根本毫无痕迹可寻。
“他不是小明星。”沈渡并没有否定余思年的猜测,只是为夏木繁解释道,“他叫夏木繁,就是两年前给联邦捐赠玫瑰的人。”
余思年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夏木繁,他又重新打开了光脑,调出了夏木繁的照片。
应该是一张证件照,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有些拘谨地望着镜头,半长的头发使他的脸型看起来更加柔和,但配上他纯净的五官之后却不显女气,反而有一种英气的漂亮。
的确是漂亮,放在娱乐圈也难得一见的好看。
“这么好的条件,不说一定能红,也不至于被公司压得这么从惨吧。”余思年不懂。
沈渡就更不懂了。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希望余思年明天能从金盛娱乐公司那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去往金盛娱乐的路上,余思年毫不避讳地说了他此次的目的,同时也希望夏木繁能对他实话实说。
“我承认我的确踹了视频里的那个人。”夏木繁没有隐瞒,事实的确如此。
但他先是为了救人,后又是为了自保,每一个理由说出来都毫不牵强,却因为视频的断章取义,让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夏木繁将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给余思年听,从他出去接了那通来自马西南的电话,到听到巷子里异常的声响,再到走进去制止那两个男人的骚扰和最后打人的过程。
他每说起一句,都能想起当时的那些画面,走进巷子时心脏中鼓动的紧张,和拳头落在脸上时的那种疼痛,即使过去了许久,可那种恐惧和留在他身体上的创伤仍旧难以忘记。
夏木繁没有在余思年面前卖惨,从小就善于看人脸色的夏木繁习惯了说话前多想。
他知道余律师是碍于沈渡的情分才来帮他,他连沈渡是怎么想的都没搞清楚,又怎么能分辨出余思年对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过往
前排的司机在二人上车之后就拉上了车上的隔板,可在夏木繁看不见的地方,余思年的光脑一直与沈渡的连着线。
余思年认为这是处于对朋友的保护,沈渡有必要知道这段谈话,而不是对夏木繁的不信任。
余思年多年的经验在听到夏木繁所说的一切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连光脑那头的沈渡也觉得一切发生的太过巧合了。
“你在公司和谁有过节吗?”余思年想了想又改口道:“你和公司签订的经纪约,是你本人的意愿吗?”
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社会治安问题,进而上升到艺人失格事件。
余思年手里握着纸质版的调查资料,眉头微蹙,重新审视起这件案子来。
光脑那头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渡屈起食指,用指节轻敲座椅扶手。本来他是不想偷听余思年与夏木繁谈话的。
余思年作为代理律师本不应该泄露委托人的隐私。
可余思年是这么说的,“我是受了你的委托,更何况你也想知道该怎么帮他吧。”
沈渡是准备找个机会亲自问一问夏木繁的,可今天上午有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中午还要参加一个招投标性质的酒会,估计一整天都很难腾出时间和他好好聊聊。
违约的事不能拖,金盛娱乐那种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正在觊觎夏木繁,赶走一个李总,保不齐再来一个什么总。
最好的办法就是与金盛彻底划清界限。
连余思年都察觉到的问题,沈渡肯不可能发现不了。
照夏木繁所说,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于巧合,如果只是恶意的网络爆料,那么在视频po出去之前,应该会有人找夏木繁或者是他的团队谈购买费用。哪怕视频发出之后再进行勒索,也可以用未剪辑版替他澄清。
可夏木繁并没有提到这一点,要么就是没有人找过他,要么就是找过,但被有心之人压住了。
如果说是前者,那么发布者的目的就是为了单纯的黑夏木繁。这种人反而好找,无非是有竞争关系的对家或者黑粉。
可如果是后者,那公司不出面解决的理由是什么?
在已知证据为零的情况下,李东林居然敢承诺替夏木繁洗白,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细想起来,夏木繁是接到马西南的电话才去的小巷口,而出事之后的牵线搭桥仍是马西南这个代班经纪人。
这一切从头至尾,都像是围绕着夏木繁的一个局。
沈渡整个人坐在宽大的座椅里,周身气势凌人。
他从抽屉里取出那支约莫拇指宽度的银色录音笔,微凉的磨砂质地在他手心里逐渐变得温热,沈渡突然按掉与余思年的通话,思忖片刻后给他发了条简讯,然后按亮了总助室里的召唤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