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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林转动着无名指那枚纯金戒圈,语气里满是对夏木繁的势在必得。
“我既然敢说,就说明我有备而来。你没发现从进来之后你的光脑就再也没有接受过信号?”
李东林一脸得意,却不曾想夏木繁就是料想到了这一点,才在地下黑市花了大价钱买来地星的录音笔,为的就是可以在光脑失灵的时候派上用场。
“年轻人,不要觉得有脑子就行,关键时刻还是得有手段。”
许是右耳又犯病了,夏木繁此时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对面人的身形有些重影,声音也像隔着一层罩子,听不清内容,但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刚才那杯水有问题。
夏木繁在喝之前就察觉到了。
可他还是喝下去了,还装作没有戒备的样子。
李总见他眼神渐渐涣散,便毫不掩饰地说道:“是不是浑身发热?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
夏木繁两只手在大腿上死命地掐下几下,忍住身体传来的燥热,无辜地问道:“李总,你给我下药了?”
李东林笑得和善,说出的话却令人作呕。
“再烈的性子占了这玩意都能浪出花来,更何况你一个小雏。”
夏木繁觉得再多听一句都是对自己的折磨,他猛地站起身朝门外跑去,站在一旁的马西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看见一抹白色的背影从他身边略过。
夏木繁按照在黑市买来的地图和消息寻找着记忆里的那个包厢。
他从卖消息那人打听到,今晚预约“枫”字包厢的是皇室总管,就是当年在农科大替大皇子送给他荣誉证书的人。
夏木繁心说,哪怕不记得他的长相,也该记得那些玫瑰的。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枫”门前,在准备伸手敲门的前一秒,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救救我,先生。”夏木繁颤抖的声音顺着半开的门缝传到屋内。
安柏刚打开门,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着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扶着门槛,半弓起身子的人,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见安柏直愣愣地杵在门口半晌没动静,沈渡有些奇怪地问道:“小柏,怎么了?”
安柏这才回过神,伸手去扶夏木繁,却被他胳膊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舅舅,你快过来。”
沈渡生怕安柏出什么事,闻言迅速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前,看到的便是夏木繁面颊潮红,眼神潋滟,半倚在门框上的模样。
“请帮帮我。”夏木繁使劲咬了下嘴里的软肉,试图用疼痛和血腥的味道唤回已经趋于失控的神智。“我被下药了,口袋里有抗毒血清,拜托帮我注射一下。”
他每说几个字都得喘几下,呼出的气比体温还要高。
滚烫的汗顺着额角不断往下低落,夏木繁紧贴着冰凉的门,只为了汲取那一点微弱的凉意。
他紧紧抿着嘴唇,生怕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呻吟。
夏木繁掀起眼皮,一双沁着水光的桃花眼控诉般地望向沈渡,似是在指责他为什么还不帮忙。
沈渡原本还怀疑是不是有人下套,却在看清多方长相之后,一把将快要滑坐到地上的人抱了起来。
本来已经意识模糊的夏木繁在被抱起后突然变得僵硬,继而开始挣扎起来,可他现在因为药物的关系浑身无力,再激烈的动作都像是柔软的勾引。
“别怕。”沈渡沉稳的嗓音轻声安抚着,在沙发上坐定后,依旧将人稳稳地抱在怀里。
他在夏木繁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他事先准备好的抗毒血清,撕开包装之后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夏木繁被疼的扭动了一下,却不小心露出了藏在裤腿下,正在运行着的录音笔。
沈渡眼神晦暗,不想冤枉了这个此时偎在他怀里,被情欲折磨得低声啜泣的人,于是慢慢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先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鞋底有节奏地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开口之人的声音沈渡没有印象,但听起来年纪不小,语气很热情。
接下来的对话逐渐清晰,一句句露骨的话语直白地响在屋内,在夏木繁粗重的呼吸中显得尤为刺耳。
被皇室保护着长大,完全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安柏一脸震惊地望着在沈渡怀里,紧皱着眉头发抖的人。
录音笔继续播放,又是一阵脚步声,而这回比头一次听起来变得急促多了,像是在躲着什么人。
接着便是夏木繁站在“枫”门口,那句沈渡没有听见的,“救救我,先生。”
沈渡面色沉沉地按掉了录音笔,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到他们,夏木繁会不会已经落入了那段录音当中,被称作“李总”的人手里。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紧张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慢慢收紧的手臂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别怕,小玫瑰。”沈渡在怀里人的耳边轻声说。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有些焦躁的敲门声。
沈渡的眼神暗了暗,用平日在谈判桌上威严的语气说道:“进。”
出头
夏木繁跑了。
不说马西南,连李东林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
任谁都想不到一个中了药的人还能保持清醒,把所有放松警惕的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