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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说?”夏木繁猜想手术是一定要的,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治。
“医生说肿瘤长得位置很不好,需要用到机器人参与手术,加上术后恢复,大概需要30万星际币。”
夏木繁脑子里迅速计算着卡里的余额,也就不到5万,是他在星网上卖他自己做的植物标本挣的钱,原本是想着先去地下黑市买一些种子,剩下的钱给孤儿院添一些娱乐设施。
“莉安娜你先别哭,好好照顾院长妈妈,我一定会弄到钱的,你放心。”
夏木繁的手摸到口袋里那张已经被他的体温捂到发热的卡片,紧紧地攥进掌心,任凭那坚硬的边角刺痛那层软肉。
求救
“舅舅你最近好忙,白天想约你都见不着人。”安柏慢悠悠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轻轻嗅了下,有些不满地说道。
沈渡哼笑道:“你白天不是还有功课?哪有时间见我。”
被戳中要害的安柏有些忿懑,难得有些孩子气地说道:“我根本就不是皇室继承人的料,父王倒不如把王位传给你。”
“慎言。”沈渡语气平稳,可气势上威压还是让沈渡一凛。
安柏作为大王子,每天除了要学习必要的学科以外,还要学习帝国律法和治国之策,要知道民情还要了解外事。
他今年22岁,放在普通人家,应该是今年毕业准备找工作的大学生。
可生在皇室,每走一步都有人跟在身后叮嘱,就像刚才,安柏只是想以外甥的身份找沈渡吐槽一下,就被严厉地打断了。
没有人记得他曾经说过想做一名摄影师的话,在十几岁刚得到属于自己的飞行器时,安柏想驾驶着它去拍摄传言中永不坠落的拱极星,也想去看看银河系中发出光亮的矮极星。
他有低垂着眸光地喝光了杯里的水,起身说了声抱歉,准备去趟卫生间,顺便透透气。
夏木繁站在古朴的建筑前再次核对了下光脑上的地址,东区一街。
正是李东林约他见面的地方。
在确定录音笔已经启动,并且牢牢地缠在脚踝上,夏木繁深吸口气,推开了面前沉重的店门。
这家店隐匿在中心区最繁华的地段,招牌也很不显眼,遒劲有力地刻着【风雅】二字,平时只能靠识别身份id才能入内。
以夏木繁的地位本该是永远也进不来的。
他有些自嘲的想,这个李东林为了得到他,可真是下了血本。
预定的包厢叫“槐”,是地星上的一种树的名称,夏天时会开出一串串乳白色的花,香味十分宜人。
夏木繁觉得这家店的老板还真是有品味,只可惜被这间包厢里坐着的人拉低了档次。
他抬起手在木质拉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立马传来了急迫的请进。
夏木繁忍住翻涌的恶心,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襟,从容不迫地推开了门。
“哎呦小夏,快来快来。”说话的人满脸堆笑,稀疏的头发艰难地遮挡着退后的发际线,他拍拍身边的座位招呼道:“坐我这来。”
夏木繁闻言只是点点头,拉开座椅坐到那人对面,客气地说:“李总我还是离您远点,这几天有些发烧。”
夏木繁说的也不全是假话,最近右耳听力越来越差,总想着事情解决完再系统地检查一下,拖了几天就生病了。
“小夏这些天辛苦了,”李东林虚伪地笑道,“那些网友就是没事找事,等过些日子就消停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件事爆发的太快,而且在网上已经被挂了大半个月,要说是没有幕后推手的作用,夏木繁肯定是不信的。
李东林听完夏木繁的质疑笑道:“不亏是高材生,一下就被你识破了。可又能怎么办呢?有人要整你,正巧碰上这事。你说你是见义勇为,那受害人呢?怎么不见她出来替你说话。”
可能觉得这话有些打击人,李东林伸出手想拍一拍夏木繁放在饭桌上的手,却被他一下抽走。
李东林也不恼,指尖在桌上毫无规律地敲击,慢条斯理地道:“就像人的仇富心理,谁不喜欢看高冷学霸跌下神坛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说罢,他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微微一眯,审视着夏木繁道:“我反正是挺喜欢的。”
夏木繁恶心之至,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压了下,才止住翻涌的怒气。
“李总,我在金盛这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公司不帮我澄清,也犯不上回头踩我一脚。”
“年轻人不要那么急躁,你那是得罪人了知道吗?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事,只要你在这张合同书上签个字,”他把那几页纸往夏木繁面前推了推,信心满满地道:“我保你明天就能洗白。”
夏木繁不需要去看都能猜想到上面都写了什么,无非是让他如何做他的情人罢了。
他把那几页纸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假装什么都不明白,问道:“李总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劣迹艺人哪还能让您费心再签一份劳动合约。”
“小夏,咱们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李东林不屑地笑道:“你做我的情人,我替你把这事摆平了,从此我保证你想当男一觉不会有人给你双男主的本子。”
夏木繁轻笑出声,乌黑的睫羽遮盖住眼神里闪着的精光,讷讷地问道:“李总,你就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