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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浩跟薛城不再劝。
村长儿子先进屋了,不多会儿又出来,手里提了两个凳子,“不好意思啊,家里凳子不多。”
他抬了抬手,问“你们谁坐?”
态度极敷衍。
欧阳晨走过去,接过凳子,他看着村长儿子,笑了一下,“记住一句话,与人为善,予几为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村长儿子不高兴,回视欧阳晨。
欧阳晨又扬起嘴角,“不知道那就多读书,读书可以医愚。”
村长儿子猛地朝欧阳晨伸手,想将凳子拿回来,却被欧阳晨避开。
“多谢你的凳子。”
最后,在欧阳晨安排下,时落跟唐强坐下,其他人分别站在两人身后。
无论从前看,还是从后看,都颇有气势。
焦建领着人进来,一眼就看到这一幕。
时落坐在中央,配上她冷淡的面色,跟大姐大似的。
虽然她年纪看起来实在有点小。
跟在焦建身后的那几个村民看着时落跟唐强身后的一排人,有些踌躇,不敢进门。
“你们别担心,这几位都是好人,那位姑娘是很厉害的天师,她是我师兄请过来帮忙的。就。”焦建忙解释。
这些哪里像好人了?
“小建,要不,还是你跟他们说吧,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三叔,你先别走,大师就问你们几句话。”焦建忙扯着这中年男人的胳膊。
这人悄悄瞪了一眼焦建。
焦建任由几人瞪,反正来都来了,他不可能让几人走的,他一一将人拉进院子,介绍唐强几人,“他们几个都是退伍军人。”
村民对军人有本能的好感,那都是保家卫国的,妥妥的好人。
这几个村民才略微放心,他们学着老杨几人,依次排开,站在焦建身后。
焦建松口气,他得空才发现村长儿子竟然都没给时落几人倒杯水。
“海哥,怎么没给大师倒水?”对上村长儿子的冷脸,焦建硬着头皮说:“屋里有热水吧?我给大师倒杯水去。”
焦建只盼着时落能看在欧阳晨的面子上不要跟村长父子计较。
时落一一看过第二波上山的五人,最后看向那个被一个年轻人扶着的中年男人。
“建哥,能不能让大师先看看我爸?”年轻人也姓焦,比焦建小了六七岁,以前也曾一起玩过。
“大师,你怎么看?”焦建也不能替时落先答应,他问道。
时落起身,走向中年男人。
从进门开始,中年男人就一直勾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离得远的听不清他说的话,时落自然是听得清的。
树精,树精,有很多树精。
果然跟焦建说的那般,中年男人口中不停念叨着树精两个字。
时落才靠近,中年男人抬头,嘴里也停止了念叨。
他愣愣地看着时落。
年轻人惊问:“爸?”
他爸却似没听见,仍旧定定看向时落。
“大师,这还是我爸第一次有反应。”不管时落是不是真大师,能让他爸有反应,他心甘情愿叫时落大师,“大师,你帮帮我爸。”
时落抬手,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中年男人的眉心。
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自时落指尖涌入中年男人的眉心。
中年男人神情先是恍惚,而后有瞬间的清明。
不过也只是瞬间。
时落收回手,“三魂七魄少了命魂。”
虽然不知道何为命魂,可时落说的笃定,年轻人抓着他爸的胳膊用力,着急问:“大师,那怎么办?我爸这还能找回来吗?”
“尚不确定。”她得先上山,若此人的命魂被吞了,那便寻不回来。
“要是找不回来了,那我爸以后一直这样了?”年轻人看着他爸呆滞的脸,心揪了起来。
时落点头。
村长不知何时站在客厅门口,他神情严肃,甚至有些不悦地看着时落一行人。
村长自持身份,一直呆在屋里没出来,他等着时落进屋拜会,只是左等右等,却不见有人进门,村长拉不下脸出来,他竖着耳朵听院子里动静。
时落的话让他终是忍不住了。
一派胡言!
“爸,你——”村长儿子听到他爸粗重的呼吸声,他加重语气,提醒他爸,“你忙完了?”
话落,还朝他爸使了个眼色。
村长堪堪维持住身为一村之长的威严,他鼻息又重了,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怎么回事?”儿子将台阶铺到他脚下,村长顺着下来,他走到院中,问了一句,不等年轻人回应,便呵斥,“你爸都这样了,不让他在家躺着,带他出来做什么?”
年轻人没心情照顾村长的威严,他只看时落,“大师,我们什么时候上山,我爸的命魂肯定还在山上,肯定能找回来的。”
“丢什么丢。”村长脸更黑了,“你爸就是吓着了,到时候请个会收魂的,马上就能好。”
这村长显然是不信任时落的。
最难堪的是焦建了。
焦建担忧地看向欧阳晨。
欧阳晨按住焦建的肩头,让他稍安勿躁。
焦建只能抹一把汗,不安看着时落,时落注意都在村长身上,“你这般着急,是想赶我们走,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