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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冯唐那里,果然被提了神武将军,是从三品的散职官。只说调职兵部,却没有实职差事,也算是意料之中。
这一番下来,时间就到了午膳时分,圣人又让行在安排了一次简餐小宴,才算结束。
又耽搁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圣驾才回转京城。
等贾赦跟在圣驾后头回了京城,荣国府已然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中却透露着一丝诡异。
可不待贾赦弄清楚自己走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气氛诡异,就听有人来报,说是祚王爷徒述斐领着一支两万人的队伍回京了,人已经到了京城外百里地界。
能这么快就赶过来,还要多亏了徒述英早些年受了他的指点后,跟圣人讨了陆运的差事,将北地十三省的官道都用水泥铺陈,大大降低了出行的困难。
自徒述斐接到太子传来的行在被围消息,就连夜调集了足够数量的自行车,领着新军的人急行。直到昨日午间接到围困被解的消息,才放慢了速度,缓缓归来。而那个时候,他们距离京城也不过只有三百多里路了。
在慢行加休整了一天后,今早徒述斐便让人入京报信,也是等着京中的反应。
只是京中如何安排他们进京的旨意还没到,冯唐和贾赦就骑着马找过来了。两人过来的时候,徒述斐正被石光珠陪着,视察周遭环境。
等见到了徒述斐,还不等贾赦开口,冯唐就咧着一张大嘴,哭咧咧的诉苦:“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就要被欺负死了!”
徒述斐一看冯唐这作态,就忍不住肝火上升:“有话好好说,你当你还小呢,动不动就哭唧唧的!”
冯唐这才收了脸上的颜艺,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这不是刚丢了实职,心里头不爽利么。”
徒述斐白了他一眼:“我能少了你的?”
冯唐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徒述斐这才把视线转向了贾赦,看见那张深浅两个颜色的脸就是额角一跳:“你这是起了白驳风了?”可看着也不像啊!
“还是被开水烫了?”也不太像。
贾赦气得一张脸通红,好一会儿才在徒述斐又要开口的时候,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耷耷的开口解释:“先前留了胡子,昨天剃了。”
徒述斐长出了一口气,快速在心里默诵了一遍《莫生气》。他觉得自己再跟这两人多说几句话,能少活十年。
徒述斐只能跳过这些让自己血压升高的细枝末节,直接问起京中的情况。
虽然自己和京中的联系从来没断过,日常的书信往来也很频繁,可到底有一个时间差在。何况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在书面上说清楚的,所以徒述斐很是细致的问了不少的问题,算是完善了自己的情报资料。
“……我看最近几年,诚王爷也有些泄劲了。安王爷不耐烦这些,就是圣人的面子也不怎么在乎。所以圣人只能把容王爷和靖王爷提溜出来了。”冯唐最后总结道。
一说到徒述宏和徒述亮,徒述斐就看向了贾赦:“粮食都运过去了?”
这说的是先前他自南海出发的时候,就派出来的运粮船。
贾赦点头:“过去了。我让沈姐姐又收了不少,也运过去了。还跟以前一样,藏了几船磕坏冻伤霉变的红薯白薯。粮食过去立时就能吃,红薯白薯切了坏的埋地里,别管能活多少,年底的时候多少能补个缺口。”
这帮子粮食贩子也是绝了,你要是跟他们说自己要买来做种,他们就能把这便宜救命的红薯白薯卖得比白花花的大米还贵。只能让下头的人假装自己存了私心要中饱私囊,才得来这些霉变的粮食。
一想到做着救济生民的活计,还要打个不干好事的名头才能成事,贾赦就忍不住想骂娘。
“这次回来,我想劝父皇禅位。”徒述斐等贾赦说完,直接扔下了一颗炸雷。
贾赦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只是看着一边的冯唐和自己是一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绝对没听错。
徒述斐见他俩不说话,也没继续刺激他们俩,只是安抚道:“也别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父皇不同意,还能弄死我不成?了不起我还去南海。你们要是在京里呆着觉得不自在了,也来南海。我这边还真就是人才紧缺,谁来都有事情做。”
贾赦一想也对,一片空白的脸上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冯唐却叹了一口气:“你们就好了,我这还没个着落。家里人也不管我,硬是连我的亲事都没定下来。”
一说到冯唐的亲事,徒述斐也忍不住跟着恼火:“那是你家里人不管你吗?不是你自己不乐意家里给你顶下的亲事,我才写信给冯大人,说你的亲事我来定!现在你跟我装什么可怜?”
“他们要把我论斤卖了,给大哥填窟窿,这不就只能求着王爷帮我推了么!”冯唐笑嘻嘻的,被徒述斐骂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倒很是自豪的样子。
冯家的事情就是一笔烂账,索性最后冯史的事情没有牵连到冯毅和冯唐,可到底让冯唐与家里有了隔阂。
待众人说完了这许多话,时间已经到了晚间。徒述斐直接把人留下,说是让他俩睡了自己一直闲置的帐子。
等炊烟升起,礼部、兵部和吏部的官员才姗姗来迟,告知了徒述斐明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