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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尚且能找借口避开;或者跟着贾史氏一起骂一通贾赦夫妻,一来自己出气,二来让贾史氏发泄出怒气就不会找他们的不是了。
如今一家人在一个院子里,避都避不开,怎么办?
沈流光一见几人的模样,便冷笑一声:“可见儿媳的处置是最妥当的,毕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若是谁觉得我做的不对,那就自己去接手,我不会有半句抱怨。”
贾代善有心说话,只是一想到贾赦,只能无奈的低头叹气:“好吧,一切都交给你了。”
此时他无比深刻的体会到了那句“贤妻旺三代,蠢妻毁三代”的俗语。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便只能暂时撂下不管。等过去这个坎儿,再细细分说吧!贾代善这样想着,打算把剩下的院子看一圈,布置一下,然后就出去见见京中留守的其他勋贵人家的人。
等贾代善走了,沈流光才转向了贾政和王氏,目光锐利的凝视二人。
贾政被这样的视线盯着,只觉得身上压力陡增,有些胆怯的别开头,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沈流光。
倒是王氏因为心中的一直和沈流光别着劲头,顶着沈流光的目光压力,像是为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一样,开口顶了一句:“大·奶·奶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咄咄逼人?”沈流光重复了一遍,随后就是一声嗤笑,“我知道你,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王氏,你心里惦记管家权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偏偏太太自己把着,就是不给你。你肯定也听说了,老太太和老爷都曾经提过,要让我管家。你心中定然是不忿的,可对?”
“大·奶·奶多虑了。”王氏的笑容有些假,被沈流光一语道破心中所想,有些尴尬的强笑着道,也不敢提先前的话了。諵楓
沈流光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说到底,你不过是贪图权利罢了。可你对管家权觊觎垂涎,大可对着太太去巧言令色,使你的百般手段,做什么总针对我?
老太太和老爷的确提过好几次,要把管家权交给我。你没嫁进来之前,这话就已经提了好几次了,这些年又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提一次。
你以为管家权在太太手里,是太太把着不放的缘故?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也想要,只是因为太太不放手我才得不到?所以你觉得你有机可乘?”
贾政听了沈流光的话,看向了王氏,一下就看见了王氏通红的脸——也不知是被戳穿了心思羞的,还是被冤枉了气的。只是还不等他想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就听见沈流光继续开口说话了。
“我告诉你,太太的确不愿意我接手管家权,这是她的私心。可实际上,我也不愿意。你不必觉得我是嘴硬,你也该知道,我手里管着祚郡王的产业。那些产业,说句托大的话,每日流水最好的时候,就顶得上如今整个国公府公库。
我分不出经历管着这每日里不过几十上百两开销的琐事,所以哪怕老太太和老爷几次三番开口,甚至有好几次太太也松口了,可我还是婉拒了。
我的话,你可听懂了?”
王氏本想掩面,可是一想到这样一动作,就显得自己心虚了,只得梗着脖子开口:“大·奶·奶哪里的话?我自然知道大·奶·奶管着王爷的产业,每日里忙碌着,手头上金子银子就跟流水一样,自然连公府的产业也看不上了。可弟媳也不是因为贪权才想要管家权的,而是惦记着要为太太分忧,也算是略微尽孝了。”
沈流光不似以往,对王氏的话中有话反击回去,而是看向贾政:“刚才二爷在门口,想来是听见了大爷出城去了?可二爷你的反应是什么?是发笑!听到大爷涉险,贾政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发笑!你可还有半点友悌之心?可还有半点人性?读了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到最后,沈流光的声音陡然增高。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平和的处理好诸多事务,在这特殊的情况下撑起国公府的后勤布置,从容的面对一切的。
可她错了!
她的确能平和的安排好一切事务,也的确把国公府的后勤安排得井井有条,可她没办法从容、亲和的面对这些对她、对她的亲人心怀恶意的人。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摔打器物发泄情绪,也不允许她口吐脏字泼妇骂街,可不再大度、妥帖、看破不说破,还是做得到的。
她就是要揭了他们的面皮扔在地上!
沈流光此时才显露出几分属于少年人的执拗和意气用事,只想着要让心中的怒火宣泄出来,而不是了大局时刻忍让退避。
沈流光的质问让贾政的一脸正气崩裂,脸上变颜变色,最后只得回了西厢房。王氏紧随其后,也进了西厢房,关上了房门,隔绝了院子里投来的各种视线。
大获全的沈流光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她看着院子里轻手轻脚的下人们,心里还想着贾赦的安危。
“漫天神佛若是有灵有应,请保佑赦弟平安归来吧!”沈流光哪怕不信神佛,可在此时,却还是忍不住真心实意的祝祷。
贾敏走了过来,听到沈流光的祝祷,也跟着闭着眼,双手合十,向着虚空世界祈祷:“请神佛保佑大哥平安归来。”请保佑二哥二嫂持心正大,保佑母亲平心静气,保佑阖家安乐平顺。若哪位神佛有灵有应,我愿折寿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