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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种自信, 贾赦虽然仍然关注着便民铺子的宣传事宜,可还要整日里守着祖母徐氏,难免有些分·身乏术。
就这么过了两日,到了第三日早晨, 也就是徒述斐口中的第七天, 整个京城的气氛都萧索起来。
贾赦隐约觉得不对劲儿, 听到沈流光派人来传话,虽然还是挂心徐氏, 可还是离开了院子,前往梨香院找贾代善。
贾代善这回没跟着圣驾秋猎,也是因为徐氏的缘故。
圣人也体贴贾代善的一片孝心,更何况似徐氏一般还健在的开国功臣的诰命夫人,委实是凤毛麟角了。虽然因为秋猎不能时时垂询关怀,可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让人家骨肉分离,不然发生别离之事就不美了。考量之下,圣人便允了贾代善和贾赦留在京中。
到了梨香院,才进院子,就看见贾瑚被贾代善领着,在玩一个大概半斤重的石锁。
“父亲安。”因为贾瑚在的缘故,贾赦十分郑重的给贾代善行礼请安。
贾代善也知道贾赦的德行,同样为了贾瑚,哪怕想说几句“稀客”之类的话,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也正色的点头:“安。瑚儿。”
贾瑚便放下石锁,也恭敬的对着贾赦行礼。
“我和你祖父有话要说,你先自己练着。”贾赦草草的和贾瑚做完了一套请安问好的礼仪后说道。
贾代善一看贾赦这副作态,就知道有事。便也叮嘱了贾瑚一句,又叫来身边的小厮长随看护贾瑚,这才跟贾赦往屋里走去。
等两人进了屋,贾代善问道:“怎么了?”
贾赦微微皱眉:“父亲,京中有些不对劲。五城兵马司的人封了城门,我已经让人往宫里和京大营去探问消息去了,只是还没人来回话。”
“封城门?”贾代善心中一惊。如今圣驾未在京中,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封城门?
“对。”贾赦点头。
“你先等等,我让人去问问。”贾代善对贾赦一摆手,扬声叫了外头一个传话的小厮进来,“你去贾根那里,让贾六跟着贾根,去京大营、火器营、武库看看。”至于具体看什么,贾代善却没说。
等人走了,贾赦才开口:“听父亲的意思,是知道九门封锁的原因?”
贾代善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倒是希望我不知道。”随后看向贾赦,“我不好打问宫中的事情,你那边……”
话音未落,就见又有小厮前来报信,说是祚郡王府的人从后门过来了。
“叫进来。”贾代善又叹了一口气,直接越过贾赦下令。
贾赦被贾代善这一副谜语人的模样给弄得很是疑惑。追问了几句,贾代善却一句话都不说。
等祚郡王府的人进来,贾赦一看,就认出来是如今管着祚郡王府的五品内侍官柳条手底下的小内监。
“可有消息了?”贾赦也没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小内监脸上不似往常传话时候带着喜庆笑容,而是有些隐秘的困惑和焦躁。只是贾赦问了,就立刻镇定下来,口齿清晰的回话:“回贾爷的话,宫门封了。总管说,金吾卫有了动作,他不好探问。只是提醒贾爷最好紧闭门户,不要出去。
咱传完话,也要赶紧回去了。总管说,之后祚郡王府也会封府,旁人一概不见。若是您和冯爷有事,总管说您知道该怎么办。”
贾赦点头,“那你感激回吧!”
小内监这才告辞出来。
等人走了,贾赦才转向贾代善:“父亲,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猜不出来?”贾代善没好气道。
“有人图谋不轨,要对京城下手?”贾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随后一摊手,“可圣驾不在京城啊!”
“所以动手的地方,是秋猎的猎场。”贾代善说着,双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苦笑。
贾赦脸色一变。
下一瞬,贾代善便高声道:“来人,备甲,备马!”回身往屋里去。
“父亲!”贾赦是真没想到,自家父亲年纪一大把,竟然还要披甲御马。
贾代善早年肯定是上过战场的,肯定也立下过战功,不然不可能坐稳“荣国公”的位置。可自从贾赦有记忆以来,贾代善就已经处于一种只带兵不上阵的状态了。
也就是说,贾代善起码有二十年不曾上阵杀敌了!
更何况贾家如今有什么?兵权早就交出去了,实职的麾下也已经交接给下任接班人了。贾家只剩下一些家仆,和一些身子骨不怎么样、甚至有些残疾的老兵!
“父亲!”贾赦又叫了一声,拉住了贾代善。
“松开!”贾代善对着儿子怒目而视,“现在不是你放赖的时候。”
“我没放赖。”贾赦的脑子飞快的转动。
他一时想道,若是宫门和城门是存心谋逆的人封的,说明这人已经掌控了整个京城,可以隔绝内外消息传递。
那么贾代善这么贸然出去,先别管能不能力挽狂澜,就说贾家就会成为此人的首要攻击目标,来杀鸡儆猴。
只是若是按兵不动也不行,不然圣驾要是真有个好歹,他便对不住徒述斐对自己的情分。
左右为难之下,贾赦一把把贾代善按回了椅子上,对着捧着铠甲进来的小厮吩咐:“给我披甲。”随后展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