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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徒述斐一惊, 根本没听这小内监的话,回客栈里躲避。而是直接奔着给自己牵马的梨白而去,翻身上马,催马而去。
踏踏的马蹄声扬起了一阵尘土, 徒述斐已经催促马匹跑出了客栈所在的街道, 却猛地被街上增多的百姓们拦住了去路。
徒述斐的所在客栈的街道附近清过场, 徒述斐还能奔马。可出了这条街道, 路上百姓增多,城内奔马几乎等于谋杀。
身后的湛金灵宝等人追了上来, 徒述斐一回头:“涯角, 带一条路,要快!梨白、沥泉、银蛇, 通知各处,让百姓归家,军士戒备!虎牙、素缨,去找老陈和李六!他们的情报比咱们清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竹节、钩镰, 去取本王披挂、仪仗, 速速送来城门!白平北, 你带人留下清街,让百姓全都归家!除非城中百姓都归家去了,否则不必来找我!”
几人听了徒述斐的指令,有的上马, 有的下马, 各自完成任务去了。
涯角是背熟了闽州城内地形的, 直接带着徒述斐湛金灵宝三人,从没什么人的小巷胡同里疾行, 很快就到了城门处。
这一路上速度很快,徒述斐一边骑行,一边思索,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何会有流民聚集发生民变了呢?
是有什么人暗中挑唆吗?
或者是何处的军队对自己阳奉阴违,引得百姓积怒爆发了?
等到了城门口,徒述斐发现城门紧闭,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召来城门守卫问话。
“流民是何时聚集的?可知他们从何处而来?有没有发现其中的首脑是谁?”
城门卫是湘地的调兵,看着能有四五十岁的样子。此时听见徒述斐的三个问题,“咣当”一声抱拳后单膝跪地:“卑职刘保全回郡王爷,流民是从刚刚忽然聚集起来的……”随后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徒述斐看出来了,可他暂时没追问,甚至没有等对方回答后两个问题,只是继续问道:“他们可提了什么要求?”
“他们……他们……”守卫吞吞吐吐,不敢说话了。
“湛金!”徒述斐也没时间听这守卫支支吾吾了,索性吩咐了一声。
湛金立刻会意,迈步就往其他兵丁聚集处而去。
只是过了一会儿,还不等湛金回来,门外就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卑职张扁担,求见王爷,卑职有要事禀告!”
徒述斐一听这求见的声音,就知道应该是李六的人。
他现在也能逐渐分清楚陈内监和李六两人手下的不同了——陈内监的手下还是用的内侍那一套;而李六这群人,则是贴近军中路数。这一点,从两伙人见到自己的自称就能分出来。
徒述斐也没理会还跪着的刘保全,直接就出去见了留张扁担,直接开门见山:“怎么回事?”
“郡王爷息怒,其实这事儿是个好事儿来着。只是吧,弄成现在这样,还得怪郡王爷自己!”张扁担嬉皮笑脸的回答。
“赶紧说正事儿!”徒述斐对着张扁担的肩膀捶了一下。
张扁担也没惶恐,还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先是嘿嘿笑了两声,才说起了原委:“不是郡王爷贴了安民告示,还贴了鼓励百姓出首举发的榜文吗?”
“你是说——外面的百姓是要来出首告状的!”徒述斐忽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可随后又觉得不太对,“那陈老派人来传话是怎么回事?”
“您把陈老手底下的人手都拉去替您处理卷宗文书和去各个衙门清账,消息网都扔给咱头儿了啊!结果他们的人手只关注闽州城各处的消息,才会觉得这些人聚集的突然,其实早就……”张扁担一开始还得意洋洋的,结果最后一句话就说漏嘴了。
“所以李六早就知道?”徒述斐都气笑了,“他就等着看本王笑话呢是吧!”
“没有没有!”张扁担心虚的连连摆手,“咱们哪敢看王爷您的笑话啊!您是真英雄真汉子!您就大人大量,把咱们头儿当个p……那什么,当成个气给放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徒述斐知道城外聚集的百姓不是民变,这才松了一口气,可随后又因为这些百姓竟然能悄无声息的聚集,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而担心。若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他可就真要整治一番这些没有一点儿大局观的人了!
“是圣人不叫告诉您的。”张扁担见徒述斐真恼了,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先前那位传话来,说是除了闽州城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除非事到临头,绝对不提前告知您。而且您若是直接下令开门绞杀流民,那便等协理闽广事宜的官员来到之后,直接把您从海上送回京城去。如果您是只身前来问询,那就派人来告诉您……”
别管徒述斐此时心中对圣人多着恼,可还真就不能发火,最后硬生生把一肚子国骂给咽了回去,恨恨的点头:“行,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他没憋好……”最后一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李六的账咱们稍后再算!滚吧!”徒述斐瞪了张扁担一眼,一摆手就要走。
“别啊!”张扁担一听这话,赶紧拉住徒述斐,赔笑告饶,“王爷就不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聚集起来的吗?除了上面不让您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徒述斐冷笑了一声,“里面有个叫刘保全的,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