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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做这些是做熟手了的,原本压着木兰后背的棍子一抽一插,就直接把木兰架了起来,向后一甩。
木兰整个人被抛上了半空后甩得翻了个个儿, 随后狠狠平拍在了地上, 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还不等她眼前发黑的状况褪去, 两条棍子交叉着就把木兰的上半身给钳制得立了起来。
随后,一个拿着比柳条还细、湿淋淋的鞭子的龟公, 就走上前来,抬手就是给木兰一鞭子,一下就抽破了衣衫,见了血。
“啊!”木兰猝不及防的惨叫出声。
“说!你让那个丫头上哪去了?”老鸨抬手示意龟公停手,厉声问道。
要是平时,她让人出去告诉一声道上的人,自然不用她这般费力。可军管之后,不少人都被徒述斐抓起来了,街面上再难找到能干净利落的替她做脏活的人了!
木兰连笑声都带着颤抖,可还是看向了老鸨:“你可真蠢啊!我自然是要她去找祚王爷了!你竟然不知道他每日里都巡逻吗?你真蠢啊!哈哈哈!”
“给我打!”老鸨被木兰的话激得恼羞成怒,指着木兰,手指头抖像要中风一样。
“慢着——”龟公的手都抬起来了,二楼就传来一声拖着长音的娇滴滴的声音,口音是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
只见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宝蓝色衣衫的姑娘,肩上披着一件珍珠衫,整个人慵懒而媚人。
“水仙姐?”身边的另一个姑娘颇为惊讶的扯了一下宝蓝色衣衫姑娘的袖子。
宝蓝色衣衫的姑娘,也就是水仙,笑眯眯的拍拍拉住自己的小手,算是安抚。随后就像是一朵云一样迈着轻盈的脚步,顺着楼梯飘下楼来,站在了老鸨和木兰之间。
“妈妈,你完了。”水仙浅笑着歪着头,带着几分娇俏的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群芳阁的时间像是被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明白这群芳阁的头牌水仙,是发了什么癔症了!
水仙笑着走过去,推开了拿着火棍的打手,扶起有些站不住的木兰。
“现在已经巳时过半,祚王爷应该已经见到宝瓶了,他此时约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妈妈,你完了!这闽州城里大大小小的楼子里,有多少被逼良为娼的姑娘,你比我们更清楚。
这一次祚郡王总管闽广,他最大,再没有人敢掣肘他分毫。你们都完了。”水仙用一口最酥软的口音,说出让老鸨不寒而栗的话。
水仙又环视了一圈静默不语的姑娘们,娇滴滴的开口道:“你们还要只站着吗?现在,你们不用再明哲保身了!因为她再也不能害咱们了!她没机会了!”
“你……你……”老鸨一惊,虽然不太明白怎么自己手下的头号得力干将忽然反水了,可她要造自己的反这点,已经一清二楚了。
她必须要像过去一样,用雷霆手段把她压服下去!还要表现的云淡风轻才行!这样,才能不给其他的丫头片子养肥了心思!
这些手腕,本来是她用老了的,可一想到那该死的祚郡王若是真的要过来,她就忍不住心惊胆战,但又有些侥幸的心理——好似她不去动用那些让人惊惧屈从的手段,若是……就不会太惨一样!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隔着院子和高大的院门,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息,就听见了叩门声,然后是一个清朗的声音:“老白,咱们可不是来串门作客的!早晚要平了这里,你给本王直接踹开门不就得了!装什么斯文呢?”
有人含糊的说了句什么,随后就是一声“咚”的巨响,栓门的门闩直接被巨力踹碎,沉重高大的木门也撞向了两边。
门外面,是两个腿还没放下的高壮男子。而这两人身后,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郎。他身边的另一匹马上,正是宝瓶!
“妈妈,你完了!”水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老鸨,像是在撒娇一样,扶着木兰走向了阳光灿烂的院子。
花厝街,群芳阁。
刘肃跪在地上,给徒述斐咚咚的磕头,既是感激又是后怕!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两位堂妹的相见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他失而复得的亲人,险些又要离自己而去了!
时间倒回到徒述斐进入群芳阁之后。
既然是要救人,徒述斐自然让人去叫了医术可靠的大夫来,第一时间就去看了木兰口中的妹妹木棉。
随后,徒述斐就从木棉尚且完好的大半张脸上发现,这木棉木兰两姐妹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又询问了两人的姓氏来历,发现两人姓刘,就联想到了翰林刘肃。
随后一提刘肃的名字,两姐妹的情绪激动起来。听闻刘肃如今已经身居翰林之位,前来闽地传旨,兼为家人申冤,两姐妹兴奋不已。
徒述斐确定了两人的身份,立刻让人去叫刘肃前来。随后自己带着赶来的湛金灵宝等人,在花厝街现场办公,从群芳阁开始,一一询问所有姑娘的身世来历。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正问询众人的徒述斐忽然就跳了起来,跑向了被看诊过后的双胞姐妹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两个身穿普通棉布衣衫的两个姑娘,荡悠悠的悬在半空中。
徒述斐从来没这么庆幸过自己之前好好练武了!只用了几秒钟,两个姑娘就被他解了下来平放在地上。
然后就是和跑过来的灵宝一起,给两个姑娘做心肺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