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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点头。他最满意徒述斐的一点,就是这孩子有宗族观念,而且不吃独食。
徒述斐垂下眼帘,圣人既然没反对,也没提出其他的人选,就是说这件事就交给宗正一脉了。对于这个结果,徒述斐早在进宫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可心里头还是堵得慌。
不过家国大计在前,自己心里头那些不熨贴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加上之前圣人说要接了小弟一起去翊坤宫——如今甄贵妃虽然地位稳妥,可因为年华不再,如今更受宠的是那些最近几次选秀进来的年轻低位妃嫔们,如今圣人也很久没去翊坤宫了。
来这么一次“一家团圆”,哪怕是吃上一顿饭,也让有些蠢蠢欲动恃宠而骄的低位妃嫔们警醒些,没得给自己娘亲弟妹添堵。
别以为他最近不进宫就不知道了,虽然娘亲不在意那些不疼不痒的蹦跶,自己却不能视而不见。
圣人领着徒述斐徒述昴过来的消息传来,翊坤宫里领着女儿正打算和儿子好好香亲一番的甄贵妃眼中的笑意微微淡了几分,可最后还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兴模样,带着点无奈对身边的女儿道:“你哥哥净瞎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徒鸾倒是不觉得徒述斐是在瞎操心,她笑呵呵的回道:“母妃你觉得那些人恃宠而骄不是什么大事,左右影响不到您的地位可对?可哥哥看中的可不是什么地位不地位的,是您有没有被不长眼的人添堵,哥哥想的是母妃的心情呢!”
这话半点没错,又是自家大儿子一番孝心,甄贵妃的笑容又加深了两份,对圣人插`进来打扰他们母子四人“团聚”也不抵触了,整了整衣衫站了恰来,拉着徒鸾出去迎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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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落钥之前,徒述斐坐着马车回了祚郡王府,对今天进宫所得很满意。
石光珠早就等在祚郡王府里,徒述斐洗漱之后就看见前者穿着一身中衣坐在他的床上。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昏黄的烛光下,石光珠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柔光里,徒述斐忽然觉得有点口干。
自从第一次之后已经好几天了,他不是忙着刑部的事情就是在因为云晴庄的羊毛制品冥思苦想的,如今问题解决了,心里头的绮念就压不住了,急火火的洗漱了一番就奔着床去了。
石光珠这几天因为徒述斐对自己再没什么动静,心里头说不忐忑是假的,就算是徒述斐当初那番话也没能让他稍微安心。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番作态矫情。可人心都是贪婪的,本来是想着有那么一夜也好,可那之后就又盼着能长长久久的,哪怕只是徒述斐年少轻狂也好。左右不甘心,今日他就下定决心在祚郡王府里等着徒述斐了。
在后来的后来,石光珠说起自己这段纠结的心思的时候,徒述斐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所有的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举,都是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会开心的!
这话绝对不是瞎掰臆想,因为徒述斐自己就是因为石光珠对他百依百顺的态度才会起了心思的。果然男人都是大孩子,希望被人宠着。
等到大半个时辰之后,徒述斐伏在石光珠身上喘粗气,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和石光珠融化到一起去。这种感觉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好像整个心都被填满了。
石光珠则是有些失神的看着床顶的帐子,双手还攀在徒述斐的肩上,气息同样急促紊乱。而他有些恍惚的终于平静下来,还是因为徒述斐趴在自己身上也不老实,一下一下的吻着自己的胸口,时不时还像是吃糖果一样舔一舔。
又过了快盏茶的时间,石光珠才推了推徒述斐:“别……闹了。”中间那一下停顿,是因为胸口被徒述斐叼住了用嘴唇和舌尖慢慢磨呢。
徒述斐见好就收,笑嘻嘻的又吮了一下,才抬起头来喊湛金进来送水。
时移势易谋定后事
第二天早上, 徒述斐还没出门就被宗正徒怀慎家的帖子拦在家里了。徒述斐知道这是关乎北疆安全的大事,二话没说就打发人去了刑部给自己告假,然后让车夫调头去了太叔爷爷徒怀慎家里。
到了地方,徒述斐才下车就被徒亦迅领了进去。徒亦迅是徒述斐的堂哥, 是圣人亲兄弟的儿子, 如今也快三十岁了。听说太叔爷爷徒怀慎一直属意他来接自己的位置, 他在这里倒是不奇怪。
“六弟, 你这回说的事情可够大的,今早上可把太叔爷爷吓了一跳。”徒亦迅和宗正一起进宫去, 听到皇伯父说的那番话之后, 心里的震动不亚于平地惊雷——这个才十六岁的堂弟竟然已经有这般的心胸沟壑了。
“小弟还是嫩得很呢,不然也不会不着前不着后的还要去求父皇帮忙。”徒述斐自谦了一句, 兄弟俩就到了徒怀慎的书房。
这书房很是宽敞,两面二十四扇窗户两扇门都大敞四开的,院子里除了些低矮的花卉,就只有几缸荷花。那缸是为了防止走水用的,养上荷花也就是为了好看而已。
对于这么一个冬天半点不保暖的书房, 徒述斐是槽多无吐。以前他还提出过要给太叔爷爷换上玻璃窗户, 却被拒绝了。
他隐约猜测这里面的缘故可能不单单是因为守旧之类的缘故, 毕竟太叔爷爷家里其他的地方可都换上了玻璃,就是宗正衙门也是如此,偏偏这书房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