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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徒述亮说,徒述斐也知道,原因就是徒述亮实在是太不拘小节了!这样行事随心所欲的主子行事又不拘小节,难免会经常闯祸。就算宁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什么德行,有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迁怒于下面伺候的宫人。
徒述亮又不是个细心的,自己的宫人被换了也没什么自觉。所以他身边伺候的人总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徒述斐隐约觉得着有些不好,可到底人家宁妃和徒述宏都没发话,他也不好多嘴,只平日里闲谈的时候点拨几句罢了,也不知道徒述亮到底明不明白?
兄弟二人晃晃悠悠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西山大营附近。这个时候贾赦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西山大营的营卫官是他祖父曾经的手下。
“大少!”营卫官是个快五十岁的汉子,虽然不是大营的一把手,可因为握着大营的实权,说话也还是很管事的。
对方先和贾赦打过招呼,才转过来给徒述亮和徒述斐行礼:“五爷六爷安!”
“将军免礼!”徒述斐赶紧说。人家给自己行方便,让他们提前见一见上供的奇兽,他要是还摆着架子,那就是桀骜不驯了。
果然,人家原本行礼的动作立刻就停了,很显然早就等着徒述斐这句呢。
徒述斐也不恼,心里对于贾家手下的人又有了新的认识。他笑着说:“给将军添麻烦了,只是我等实在是心痒难耐,等不及看看着巨大的异兽了。”
寒暄了一番之后,营卫官也没自己亲自送徒述斐等人前往南甸驻地,而是让手下的一个小旗官给众人领路。
南甸的驻地惯例并不严格,大象的体型巨大,尽管有层层叠叠的帐篷挡着,徒述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大象。
众人也没靠近,只远远看着驯象的人指挥着大象做出各种动作。直到大象在指挥下用长鼻子先后卷起了人和巨大石头等重物,徒述亮等人才发出一声惊呼。
徒述斐原本还兴致勃勃,但看到了这里,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就想起象兵来。如今火器还只是初具雏形,冷兵器仍然是战斗的主流。
在这样的背景下,大象有着天然体能的优势,若是南甸心存不逊之心,西南驻军又要如何抵御象兵呢?
原本来时的好心情消散的一干二净,全是烦躁围绕着徒述斐。
可身边的人全都还赞叹着,徒述斐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只能勉强打起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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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述斐虽然心中有忧虑,可也知道此事暂时还不会发生。毕竟缅甸使臣此来必有所求,所以目前还不用担心。
而在云晴庄附近立县的事情已经开始着手进行,果然如徒述斐所料,朝中派来主管此事的官员虽然给灾民都上了户籍,甚至一些女子也都立了女户,可慈幼局却一直没建起来!
原本还心中期盼的妇孺们心中不光有失望,更有的是绝望。
一晚上就有五六个女户的女子自缢,幸好发现的及时,救下来了;还有几个老人打算绝食。
苏管事组织了一群能说会道的妇人们,按照徒述斐之前叙述的“妇联”的构想,挨家做思想工作,拍着胸脯保证,六殿下说啦,只要你们愿意,就一直留着。只要玻璃作坊不倒,就饿不到大家。
绝望之中的希望显然变成了一部分人的救命稻草,云晴庄,便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外面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徒述斐安心的领着自己的伴读在弘文馆进学。
开年的时候,襄阳郡王徒亦简按照宗室惯例入弘文馆学习,也住进了撷芳殿理。大概是知道徒述斐和徒亦简不对付,徒亦简院子的位置离徒述斐隔着两道院子, 非常远。
加之徒亦简如今只在启蒙班, 而徒述斐已经进了高级班, 读书也在不同的两进院子里, 两人一直都没有见面。
可如今天气转暖,下午里恢复了武课。校场一览无余的, 两个人自然就碰上了。
徒亦简看到了徒述斐, 白净的脸上虽然是笑容,眼里却全是怨毒。这副一点掩饰都没有的模样, 让站在徒亦简左右的其他宗室子弟纷纷不着痕迹的稍微远离了他一些。
徒亦简的两个伴读也是心里有苦难言——你一个郡王,名义上还是旁支的旁支,跟人家正经的圣人嫡系炸刺,这事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徒述斐对于被这样阴冷的目光看着很有些不舒服,可有没有针锋相对, 只眼不见为净的背过身去了。
这番姿态在徒亦简看来, 就是对他的无视, 让徒亦简心里的火气更旺盛了些。
要说徒述斐和徒亦简之间的仇恨,其实是徒亦简单方面的作死猜对。可因为每一次都被徒述斐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让徒亦简最后都落不得好下场,所以在徒亦简心里, 徒述斐才是那个恶毒、虚伪、蒙蔽了所有人的大恶人, 也是他徒亦简的大仇人!
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徒亦简恨不得立时就让徒述斐死在自己眼前才好!这样想着,他看向徒述斐的眼神就不光是恨意了, 还混藏着杀意。
徒述斐不说话,贾赦和冯唐虽然膈应,可也不好和到底是宗室的徒亦简如何,可徒述亮不是个好脾气的,之前又有打断徒亦简伴当骨头的事情在,心中不爽,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
徒述亮到底知道分寸,短小的马鞭没抽在徒亦简的身上,只鞭稍挑动了徒亦简竖起来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