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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内监被问得一愣,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太子殿下叫奴婢这般传话,奴婢就来传话了!”
“行了,知道了。”徒述斐心里微沉,面上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就打发小内监走了。
奉砚和捧墨应了过来,奉茶的奉茶,给手炉的给手炉,徒述斐却捧着手炉坐着思考。
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又站了起来:“等会儿再弄,先不急。湛金和灵宝呢?和我出去一趟,一起去清华殿。”
“才回来就要出去,好歹把身子暖和过来再说啊!”捧墨嘟囔着,也不拿徒述斐才换下来还在暖炉上熏着的斗篷,到柜子里重新拿了一件边角没沾到雪水的出来。
“实在是刚才那太监说的话莫名其妙,我怕中间有些什么岔头,还是去直接问问太子哥哥才好。”徒述斐这般说着,也不用捧墨给自己系绑带,自己接过手就边系边向外走。
走了几步回来,徒述斐又对湛金说:“你腿脚快,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可你就去翊坤宫走一趟。无事便罢,有事便速来通知我。”
说完,就领着灵宝和是个宫人出门往清华殿去了。
清华殿里,太子正看江南的舆图呢,听说徒述斐来了,还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说去石家吊唁?咱们眼看着天快黑了还往我这里跑?”
“不是哥哥传话说只只和猫猫要种痘了,让我注意些吗?”
徒述斐一听太子问自己的话,就觉得要遭,“还是你殿里的一个小内监来传的话呢!”
“这是什么话?他们俩是八月的生辰,要种痘还要大半年呢,哪里会寒冬正月的种痘?”太子也觉得不对了,赶紧叫人来。又问徒述斐,“你可还记得那内监的模样?我向来和你通话都只让石榴去的,知道你小心,怎么会让生面孔去?”
“我确实认得那内监,就是清华殿洒扫的。”徒述斐辩解了一句。
梨香听到太子的传唤进来,听说要让殿里的内监都进来,还有点奇怪。可既然太子发话了,就让人去通知了。可等了一会儿,人差不多都齐了的时候,梨香却听说洒扫的小内监少了一个,找不见了。
梨香立刻就知道不好了,一边让人继续招人,一边自己赶紧进殿去禀告太子。
正忙乱着,湛金就来了。进了清华殿先给徒述斐请安:“殿下,咱去翊坤宫看了,娘娘和两位殿下都无事。”
“母妃可知道了这事?”徒述斐问。
湛金点头:“咱怕中间有什么关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娘娘说了。娘娘让您不必担心,说是正月里日头好,整改拆洗一番晒晒被褥才是。又说今年的棉花有些硬,上贡的布匹颜色也不很合心意,说是给两位小殿下的铺盖都换了皮子的才好。”
徒述斐知道这是甄贵妃也留心了,才松下一口气来。
前前后后折腾到天都黑了,除了少了一个粗使的内监以外,翊坤宫和清华殿都无事,这让徒述斐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子眼看着等到了晚膳的时辰了,催着徒述斐赶紧回去:“我这里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少了一个内监。便是他是别人钉在我这处的钉子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且不用你担心呢!”
徒述斐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临走的时候对梨香和石榴嘱咐:“万事小心,终归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人家是在试验什么呢!”
石榴和梨香无有不应的,等徒述斐走了之后,也是谨慎万分。如今他们总有一个跟在太子身边,另一个才出去做事。晚间门户紧闭的时候也再三检查,生怕哪里有了遗漏。
太子嘴上说“没什么”,可心里也奇怪,又怕这事是谁在布什么先手。只是思来想去都毫无头绪,只能暂时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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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贾赦和冯唐就进宫了。因为二人的归来,院子里热闹不少。只是西厢的石光珠却是在短期内难回了——徒述斐原本因为贾赦和冯唐归来的喜悦之情也少了几分。
“殿下你不知道,我和父亲去缮国公府吊唁的时候,那个乱啊!一个白身也敢大喇喇的就对我们拱手,还要攀关系。”冯唐说了自己去石家时候的见闻。
贾赦也点头附和,“祖母和祖父去看了一眼缮国公,回来祖父就哭了。只祖母是气的,说是石家的人太不像样,招待女宾的女眷很不知礼数。”
“幸亏殿下是后几天才去的,不然殿下说不得也要被气上一回。”
徒述斐因为担心徒述昴和徒鸾的安全,也分不出心思理会自己心里的愧疚不安了,只开口说:“你们的嘴都严实些。如今缮国公府乱成一团,石大哥有心从这烂摊子里脱身呢!终归无论如何谋划,恐怕石大哥都要顶上一阵子的骂名了,我不希望是从你们嘴里听到的。”
“殿下,咱们可不是说石大哥不好,这不是给石大哥抱不平嘛!”贾赦赶紧澄清。
“我知道,别人知道吗?别人只说你是说缮国公府不好!缮国公府如今论理应该是石大哥当家,缮国公府不好可不就是石大哥不好了?”
贾赦一想,的确如此,便受教的点头。
冯唐有些不高兴。如今他已经开始练七斤枪了,没了石光珠,他哪里找一个武师傅在宫中能每天配合他的时间上课呢?
如此一来,就只能和张强张壮两兄弟学习了。可对着这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两兄弟,冯唐总觉得有点心虚畏惧,没来由的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