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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哥,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一会儿说是给我请安,一会儿又说要请我喝酒的。”徒述斐很配合石光珠,立刻就接话,“说起来,虽然是石家大老爷没了,做长辈的不用给晚辈守孝避讳,可二老爷总要给大兄服功吧?”
石老二的表情就有些不好,只是他一张嘴,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就激动的涎水直流。
灵宝见了,立刻就掐着嗓子捏着兰花指挡在了徒述斐的身前,翘着兰花指指着石老二尖声道:“大胆!什么污物也敢在殿下面前这般放肆!没得脏了咱们殿下的眼睛!”
湛金也是一副看见什么腌臜东西的样子,从怀里抽出来一条粉`嫩`嫩颜色的丝帕来捂住了口鼻,一开口就是个九转十八弯的长音:“呦——这都是什么人呐?也敢往咱们殿下面前凑!”
说着又转向石光珠,“石大爷,不是奴婢说您,您这缮国公府可真要好好管管了!怎么净有些不知道礼数的东西出来吓唬人,弄得奴婢的小心肝儿啊——”还用手翘着手指头捂住自己的胸口揉了揉,到底没把话说完。
徒述斐被灵宝挡着,看这两个人做完了怪,自己也调整好了表情才推开灵宝,对正要请罪求情的几个石家族老一摆手:“无碍的。石二老爷有疾,本殿能够体谅。只是……”
“殿下您说!”石家族老用一种渴慕的眼神看向徒述斐,表示只要徒述斐说出来的条件他们都能办到,只要徒述斐不因为石老二的失仪降罪就好!
“只是二老爷这样的身体状况,还是静养为好。也不宜和人交往操劳了不是?”
“殿下您说的是!”石家三个族老原本带着石老二来是为了让身为缮国公嫡系一脉的石老二给石光珠施压的,也为了向外人证明他们对国公府的一切并无贪图之意。
只是谁能想到石老二在皇子面前失仪了呢?
刚才那两个太监说的话,简直就是在啪啪的打他们的脸啊!一口一个“污物”,一口一个“不知礼数”的,他们石家可不能因为一个石老二就得罪了皇子。
这边徒述斐笑容亲切和蔼的和被石光珠成为“大爷爷”的族老说话, 另一头就有人把嘴里含糊不清咕哝着什么的石老二直接抬走了。
不过看起来抬人的人业务不是很熟练,以至于出门的时候石老二的手在门上刮了一下,随后为了躲开他的手又让石老二的头撞在了门上。
湛金听到那声闷响,也顾不得装兰花指了, 对着灵宝摇头, 一副看不上石家这些人的样子就出去了。
其实三个石家族老的确是为了试探而来的。石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全被石宽压着不准出仕。便是石家的大老爷和二老爷也是如此。所以这缮国公府真的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徒述斐自然知道他们想吃肥肉, 可也要问问这肉的主人同不同意。
如今石老大死了,石老二废了, 国公府一脉看似没有任何政`治资本了, 可如今偏偏有六皇子出来光明正大的替石光珠撑腰,话里还提及了太子殿下, 三个族老就有些生了退意了。
徒述斐看了出来,也再继续给他们施加压力,反倒要好好的安抚他们,免得石家的族人真的在这个节骨眼闹出些什么来,会让石光珠不好做。
等三个族老被送走了之后, 徒述斐不无担心的看向了石光珠:“石大哥, 为什么国公爷不愿意让石家人出仕?如今就连军中也无人, 全靠一个国公的爵位撑着满门的荣耀,岂不成了空桶子?”
“这我却不很清楚了,只知道似乎和父亲还有二叔的亲生母亲有关。恐怕祖父也是心中对石家族人有些怨愤,所以才会这般行事。”石光珠不很在意的说, “不过这些人不出仕是对的。目光短浅不说, 还贪欲膨胀。”
“这是猪队友吧!石大哥你有这么多拖后腿的族人, 我倒不希望你接手缮国公府的事情了。”徒述斐很真诚的这样建议,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族人就如同一座山一样沉重的包袱一般, 没有助力只有压力。
“我想着,索性让他烂到底。”石光珠还是那副平淡的语气,万事不经心的散漫道,“让他们闯些祸,直到祸事大的缮国公这块牌子也支应不了。”
“……破而后立?”徒述斐思考了一下才有些迟疑的询问。
“是。终归无论如何,祖父总是开国功勋,朝廷也亏待不了祖父。我对缮国公府无爱也无恨,如今它于我是累赘,我自然要像个脱身的法子不是?”石光珠忽然对徒述斐露出一个笑容来,“你不是教我,要为了自己多打算吗?”
知道了石光珠的打算,徒述斐和石家的其他人又不熟,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如今还是正月年节里,日头短,徒述斐只又在石家呆了一会儿就要回宫了。
临走之前,石光珠见不得徒述斐跟自己说话时候总小心翼翼的模样,再三的剖白自己没因为石大老爷夫妻的事情而迁怒或者难过,才让徒述斐离开,只希望徒述斐别真的因此不安。
撷芳殿,徒述斐才进了院门就见到了清华殿的一个小内监。对方给徒述斐行了一个礼后道:“殿下,太子殿下说,让你有功夫去翊坤宫看着点,六公主和九皇子要种痘了,如今很该小心些才好!”
“啊!”徒述斐点头,“太子哥哥要是不提醒,我都快忘了。只是不是还有大半年才种痘呢吗?可是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