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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得车辇的太子失笑摇头:“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当心着凉。”
“皇兄,六皇弟。”二皇子徒述覃看太子和徒述斐的互动,眼热的不行。可最后他也还是收敛了心里的情绪,淡淡的和两人告别了一声,便领着自己的人在夜色中走远了。
等徒述覃走远了,徒述斐也不拦着太子了。他表情有点沉重的问:“太子哥,父皇是先召你来的,还是二皇兄?”
“此事是二皇弟报与父皇的。”太子解释了一句。
“南安家和镇国公府好像还有姻亲呢,他倒是真舍得。”南安郡王府的庶子娶了镇国公府的一个表小姐。成亲的时候这表小姐都不是从自家出门,而是从镇国公府出的门,可见其中的涵义了。
太子摇头:“二皇弟这点眼里还是有的。虽然我与他……有些竞争,可到底天下是我徒氏的天下,总不能因为兄弟斗气,就引狼入室。西北的那些,到底都是些饿狠了的豺狼,还是抵在家门外面为好。”
徒述斐点头:“太子哥赶紧走吧,弟弟也要赶紧回撷芳殿才是。”
“你真不上来?”
“不上!”徒述斐坚决的摇头,“这事可不能开头。”
“那你也赶紧回去吧!”太子也不上车,催促着徒述斐先走。
兄弟俩最后还是一起离了御前殿。
等人都走了之后,祁顺用托盘端着一盅参汤就进来了:“官家,天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才好。”
“都走了?”圣人掀开了参汤的盖子,带着点人参清香的水汽就在他面前弥散开来。
“走了。”祁顺恭敬的回答。
圣人似乎想问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端起参汤一饮而尽。参汤才一进肚子里,就散发出了热量,让圣人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他撂下了手里的空盅,转身向内室去了:“就寝吧!”
一大早, 徒述斐起身之后就要出门去和徒述宏徒述亮汇合。灵宝带着点笑模样从撷芳殿外面进来,站到了徒述斐身后。
“笑什么?有事说事。”徒述斐看了一眼灵宝,催促道。
灵宝小声的回道:“咱去了太医院看到诊历了。诊历上写的是‘中’,和殿下设想的一样!”
徒述斐点头, 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件事其实是他取巧了, 动手和叫人的时间都掐着, 不然引起了迟发性脑病, 石家二老爷后半辈子是浑浑噩噩的了,又哪里起得到杀人诛心的效果呢?就是要让他轻微的中毒, 但是还不能太轻, 一定要留下些后遗症才行。
“殿下,该出门了。”湛金领着十个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内监过来, 提醒了徒述斐一声。灵宝听了也赶紧站在了湛金的右后侧去了。
这边徒述斐出了撷芳殿,本以为要到宫门口才能见到徒述宏和徒述亮,没成想这兄弟俩正搁殿门口等着他呢!
“四哥,五哥,你们等多久了?”徒述斐赶紧快走了两步。
徒述宏摆手:“我们也刚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五哥, 我光是为了让他从床上起来, 就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徒述亮早习惯了自己哥哥对自己的贬损, 一点不觉得丢人:“那也没误了时辰!我都算计好的,出发前一刻钟起床,然后洗漱更衣,再到门口等着六弟, 刚刚好!”
“你不吃早饭啦?”徒述宏心累的问了一句。
“有六弟呢, 我做什么吃早饭?”
兄弟三个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宫门口, 上了马车。才坐稳,徒述亮就理所当然的道:“六弟, 我看见你身后那个三层的食盒了,拿来吧!”
徒述斐也不矫情,直接就把食盒推给了徒述亮。里面都是热乎乎的面食,倒是能抵上一顿早餐了。
这倒不是他想的多周到,而是身边的奉砚捧墨给准备的。这两个丫头因为是青莲一直带着的,所以许多事情都不用多说,也能替徒述斐打理好,倒是让他省心许多。就像这食盒一般。
等徒述亮在徒述宏嫌弃的目光里吃完了食盒里三分之二的热食,又灌下了几杯茶水之后,车停在了兵部衙门口。
昨晚上的时候,徒述斐就让湛金打听过了。军需军备这些东西,如今分成了几块,一部分被户部掌握,像是钱粮什么的,都是直接能从户部处调配的,属于户部的直属下属仓房可调拨物品。而另一部分,军器等,则从工部出场后,直接划归到兵部的器械库里去。
今天徒述斐三人来,就是为了这器械糜烂的事情来的。
兵部衙门门口大早上的就有些拥挤喧嚷。徒述斐一行四辆马车,根本就不能停在正门口去。
徒述斐也不端着身份,直接就下了车。
湛金有心说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可看见张强从徒述斐一下车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心里也就放心了。
三个皇子,加上跟着的宫人侍卫,加起来足有七八十人。徒述斐也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走在徒述亮的左边就开口说话:“五皇兄,这兵部衙门倒是好热闹的样子!”
徒述亮猛地一听徒述斐叫自己“五皇兄”还有点不习惯。只是他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不在意,就点头道:“如今快到十一月了,有不少已经三年期满的武官要在十一月里参加武官考核,封笔之前还要去吏部确定履任位置,不然明年开笔之后就不好就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