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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贾代善最后只憋出这四个字来。
“官家,六殿下下学了。在外边等着见您呢!”贾代善的话音刚落,祁顺就进来禀告道。
“让他进来。”圣人一挥手,祁顺就出去传话去了。
徒述斐解了身上的斗篷交给小内监,自己进了五台阁,先是给圣人端端正正的行礼,而后才对贾代善拱手。
“听说你昨日在贾家以势压人了?”圣人这般问道。前因后果,其实圣人都知道。昨晚上就有暗探把事情都整理清楚,呈交给了圣人。
徒述斐点头:“虽说是他自己不争气,被挑拨了血脉亲情,可那到底是儿子的人。”这就算是承认了。
“你也不用和朕犯横,你贾伯伯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真敢大放厥词了?”圣人指了指贾代善,“还不给你贾伯伯道歉去!”
贾代善连道不敢,可徒述斐既然已经得了圣人的吩咐了,自然直接走到了贾代善的身前,都不给贾代善反应的机会就直接一鞠到底:“是斐不懂事。斐因为担心贾赦冲撞了贾伯伯,还请您别见怪斐的失礼之处。”
“不敢当!六殿下快起,老臣当不得六殿下如此!”贾代善赶忙避开。待徒述斐起身了,贾代善还有点心有余悸:这和昨天晚上的是一个人吗?
“贾卿不必觉得自己受不起,老国公为天下苍生少受些涂炭也是进过功的,自然当得起一拜。”
徒述斐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吐槽自己亲爹的话里有话:贾代善要是体格差点,这会儿肯定心脏病发了!这么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再打一棒子的行为,他父皇要认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等出了五台阁之后,徒述斐对贾代善一拱手:“贾大人,斐有句话不吐不快!”
“殿下您说。”贾代善看着徒述斐,又想想太子,再看看圣人,又回忆了一下当年夺嫡时候陨落的那些可以称得上是惊才绝艳的皇子龙孙们,深深觉得皇家的种好,一个个的长出来全是不可小觑的厉害角色!
“都说妻贤夫祸少,贾统领觉得呢?”徒述斐似笑非笑的抬头看着贾代善。
这话里头的意味可就多了。贾代善抿唇:“殿下说的是。”
“贾大人到底只学了老国公兵事上的些许本事,但在其他方面,差老国公远矣!”
徒述斐说完,也不等贾代善反应就走了。苍茫冬日里,徒述斐穿着一袭黑色的斗篷,领着身后人数将近二十的宫人们离开,只留下心中微沉的贾代善站在五台阁的廊檐下。
撷芳殿,徒述斐才一进门,就被石光珠扔过来的东西险些砸中了。好在这些日子来也算锻炼出来了,徒述斐胳膊一撩斗篷先把手包住,而后才接住了石光珠扔过来的东西:“石大哥你扔宝剑给我做什么?”
石光珠看着隔着斗篷握着剑的徒述斐,心里对徒述斐的警惕性也是没辙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你除了军中功夫,还是要学些马上的搏击和兵器套路才好!”
徒述斐学习的内容又多了一项, 恰逢年底,他的玻璃铺子、玻璃作坊又开始封帐结算,把几个月来的账本拿来给徒述斐总揽,让徒述斐颇有些分`身乏术。
贾赦因为养伤而请了病假, 可冯唐却被抓壮丁了!
奉砚和捧墨两个接替青莲的大宫女也开始整合今年徒述斐用度的数据, 并且把明年可能需要的消费做了计划, 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边冯唐才核对完了玻璃作坊的产出种种, 太子的清华殿又把煤炭的烧料账簿也送来了。
“这是怎么的?”徒述斐有点懵的从石榴手里接过账簿,“太子哥哥为何把这些送来了?”
“殿下您问咱, 咱也不知道啊!”石榴笑嘻嘻的, “向来是太子殿下觉得殿下您打理这些是一把好手,才让您管着的吧!”
石榴也是管着清华殿用度的, 煤炭的生意之前不显,只有玻璃作坊大量的购进。他还以为这是要砸到手里了,可入冬之后添了蜂窝煤的生意,一笔笔的流水铺开来,每日里的收入也不少。
今天太子让人把账簿给六殿下送来, 石榴也吃了一惊。太子爷也是大气, 就这么把上好的生意拱手给六殿下了?
徒述斐心里知道, 这是太子最近在六部轮值,遇到颇多掣肘,所以才无暇他顾了。烧料的生意关系到玻璃铺子的运作,所以太子才索性把东西都交到徒述斐手上, 避免因为烧料而影响了玻璃铺子的收入。
“行了, 放下吧!”徒述斐也不矫情, 直接就挥手,让石榴下去了。
石榴正要出去, 就听见徒述斐又喊自己:“你等一下!”
“殿下,何事?”
徒述斐用手指敲击了几下手边的詹桌,才斟酌着开口:“你可知道父皇给二皇兄赐下封号爵位不成?府邸的建设如何了?再有,去打听一下最近二皇兄履任上的作为。”想了想,徒述斐说,“你带着葡萄一起去,也教教他,我不能何事都麻烦太子哥哥手下的人!”
石榴应了声“是”,就退出去了。
石光珠也整合了玻璃铺子的账务,写成了一张纸交给徒述斐:“你让石榴打听这些事情,是怀疑什么?”
徒述斐摇着头接过石光珠递来的纸:“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太子哥哥出不得皇宫,又不能像二皇兄一样在宫外建立自己的势力,手里的人力物力出了父皇给的,就是张家给的。太子哥不好和朝臣结交,怕父皇心里不舒服,我却是要动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