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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不怎么听戏,听了也是听个热闹,自然是不知道柳湘莲在说什么的。只是那句“娘子”他是懂的,忍不住就捶了柳湘莲一下。只是因为身量还没长成,个子有点矮,力道也不太足,远远看去,像是他整个人扑进柳湘莲怀里一样。
柳湘莲笑眯了一双眼睛,握住了薛蟠捶自己的手:“别气别气!你自己想想,我们俩难道不像吗?”柳湘莲说话只说了一半。至于两人像什么,那就是薛蟠要自己想的事情了。
薛蟠气鼓鼓的红着脸夺回了柳湘莲手里的碗:“小爷是爷们儿!纯爷们儿!”
“是是!纯爷们儿!”柳湘莲附和着薛蟠的话,也不在意庄户们看自己的眼神。
玉米的种植,被薛蟠分为了行距一尺距、二尺距和三尺距三种,又细分了株距的几种尺寸。还有一些是按照本地粮食的株距行距种下的。这样对比着种植,等到秋收的时候,就知道哪种方式种出来的地产量最高了。
另外,薛蟠还设定了同一块地可以持续种植玉米的年份,防止因为连续种玉米把地肥给耗了,不利于以后的种植。还找了人留下了不少给粮食治病的方子来,配齐了药物,防止庄稼生虫生病。
不是薛蟠非要费二遍事,而是作为一个城里出生城里长大,除了春游和实习就再没去过农村的人,他能记得玉米的种植是有间距要求这件事,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种,只能和庄户们一起摸索了。
到了番茄和胡萝卜,薛蟠又是分了好几种的种植试验区,连浇水的水量都要让人记录下来,作为以后种植的经验。
这样忙碌了一段日子之后,终于把种子都种好了。余下侍弄庄稼的活计,自然是不用薛蟠眼不错的看着的,便和柳湘莲一起打道回府。
如今两个人的关系,是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只是薛蟠最近总是会想起柳湘莲曾经许下的“定要娶个绝色”的愿望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湘莲也不知道薛蟠因为什么一时好一时歹的对自己,但是索性薛蟠还小,他很是不急。
柳湘莲依旧把薛蟠送到了梨香院门口才回去,而薛蟠呢,也是在柳湘莲转身之后,同样探出脑袋看柳湘莲走远,才回了院子。一边往正厅走,一边骂自己真是便宜!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和眼睛呢?非巴巴的看着人家的背影发花痴。
薛蟠进正厅的时候,宝钗正在呢。一看见薛蟠进来,立刻就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黑了?你的小子的?也不知道给你撑伞遮阳!连主子都伺候不好,都该打出去!”
又看见薛蟠的脖子被汗水淹得红了一片,就忍不住眼睛发红:“玲珑快去把紫金霜和百花膏拿来!出去一趟,哥哥也要知道我和妈妈惦记你呢!怎么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宝钗也是第一次和薛蟠分开这么久,心里觉得特别委屈。
“妹妹莫气!我每日蹲在地里,哪里就非要他们跟着打伞了?晒黑些也是正常的。”薛蟠这是第一次见宝钗红了眼圈,心里很是无措。转头看见薛王氏从碧纱橱后头带着宝琴出来,立刻就求救道:“妈妈快劝劝妹妹吧!”
薛王氏对着薛蟠一阵端详,也和宝钗一样红了眼眶:“你妹妹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主子都没照顾好,都该打出去!你在外头遭罪,这不是揪娘的心肝吗?”
“哥哥你的手也不好了。”宝琴个子矮,正好够着薛蟠的手,看到了一个新长起来的薄茧子,隐约记得是在粗使的婆子手上见过,立刻就嚷了起来。
这下子,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了!三个女人让拿药的拿药,找大夫的找大夫,最小的那个就要哭不哭的看着薛蟠。
“妈妈你看,大夫都说我出去了一趟,反倒是强健了不少。所以说萝卜白菜保平安,吃苦才有好身体也是有道理的吧!可莫要再急了!”薛蟠到底没抵抗得住三个女同胞联合起来的威力,被按着看了大夫,抹了药膏才算是完事。
正好因为薛蟠回来,宝玉心里惦记着玉米种植的情况,前脚薛蟠回来,不一会儿就也来了梨香院了。他来了,自然三春和黛玉也就顺道过来。几人正好赶上薛王氏让人去请大夫,也跟着劝薛蟠。
“薛大哥哥要体谅姨妈的心。身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黛玉看见黑了许多,瘦了一圈的薛蟠,还是开口劝道。
宝玉也跟着点头:“很是!若是薛大哥哥的身体有个一二三,那当初的宏愿壮志就都是白瞎!就是为了姨妈和宝姐姐、琴妹妹,薛大哥哥也要保重身体才好。”
薛蟠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群起而攻之,只能干笑着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也是第一回,疏忽了。下次再不会了!”
众人因为他的认错态度良好,就放过了薛蟠,在一边说起诗书来。薛蟠听得云里雾里的,偶尔用大白话插上一嘴,倒也是道理深刻,一群人在一起说笑也算和乐。到了晚间,众人又在梨香院里用了一餐饭,才各回各家。
薛蟠因为长日无聊,自然是每日里头去柳湘莲那里撩闲。有几次呆得晚了,也就宿在了柳湘莲院子里。因为家里就柳湘莲一个,旁的被褥都没有晾晒而有点发潮,所以二人就同榻同寝。第二天一早,薛蟠就是在柳湘莲的怀里醒过来的。
自觉占了便宜的薛蟠,自然是乐此不疲的做着“占便宜”没够的事情。他可没意识到,其实真正占便宜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