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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虽然没想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可因为之前和柳湘莲的打闹,此时很是没有顾忌的挨着柳湘莲坐了下来,把车壁上的一块板子拉下来,成了一个一个小桌子。又从一旁的暗柜里拿出了茶水点心来:“哥哥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这里都有。你尝尝这点心,这是我家新开的铺子里的东西。”说着,就拿起盘子里一口一个的点心喂给柳湘莲。
薛蟠把点心递到柳湘莲嘴边就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不妥。只是做都做了,难得的机会,薛蟠也就保持着不动,脸上也是无所谓的表情。
柳湘莲看着薛蟠粉嫩嫩还有些肉乎乎的小手拿着点心递到自己嘴边,心里就是一热。又看见薛蟠脸上故作无事眼睛却叽里咕噜乱转的样子,到底还是低头把点心吃了,而且故意含着薛蟠的手指头不放。
薛蟠觉得自己的脸“轰”的一声就红了,也不敢动,就傻呆呆的坐着。心里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刷屏刷到几乎快要大脑当机的时候,柳湘莲说话了:“你还太小了。老实点。”
什么太小了?什么老实点?明显理智还没有回笼的薛蟠一脸的茫然,疑惑的看着柳湘莲。
柳湘莲被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得烦躁,就把薛蟠的脑袋压进自己的怀里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造福百姓吗?这次就是去你的庄子是吧?”
薛蟠在柳湘莲的怀里又是脑子浆糊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了柳湘莲到底在说什么:“嗯。我心里放心不了,所以跟着一起看看。虽然那些都是老庄稼把式,可就因为一辈子侍弄地,我怕他们拿经验当真理,浪费粮种。”
柳湘莲点头:“你这话说的好,越老越固执,很容易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只是,你知道怎么种吗?我听说,就连红毛子也不知道这东西的产量和种法。那他们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殖、民、地呗!”薛蟠从柳湘莲怀里抬起头,正好和柳湘莲脸对脸。“他们到了别人家的地方,抢了别人的好东西。虽然知道是粮食,但又不用亲手种,只要让被他们打下来的地方的奴隶去种就好了!他们因为是殖、民、地的统治者,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柳湘莲虽然不太明白薛蟠话里的一些词汇,但是从大体意义上也能才出来身什么意思:“那这么说,这群红毛子就像是北地的那群蛮人一样了?自己不会种地,就跑到中原来撒野?”
薛蟠点头:“对,就是这样。幸好如今朝廷也让工部开始制造各种火器改造航船了。若是晚上个几十年,我们在武器方面就难以和他们匹敌相当了。到时候一定就会变成另一个殖、民、地,我们也都会变成他们国家的奴隶,必须没日没夜的替他们做活才能勉强活命!”
柳湘莲没想到自己只是和薛蟠闲聊,就知道了这么些个事情。又因为薛蟠的话,心里对国家的未来很是担忧。
薛蟠见柳湘莲皱起眉头,就抬手按住皱起的地方:“你别担心。你知道我薛家是圣人的钱袋子吗?圣人早就猜到将来必有一战,已经有所准备了。”
☆、 薛蟠810
柳湘莲想到外面给薛蟠起的“呆霸王”的诨号,觉得薛蟠倒是扮猪吃老虎的深藏不露了:“那你怎么又来了京城?”
薛蟠感觉柳湘莲说话时候呼出的气息到了自己脸上,止不住的双颊发烫,却硬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回答柳湘莲说:“因为我不愿意劳心劳力啊!我不像我爹和爷爷,有那么多的精力心力去给圣人当眼睛和手。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天下普通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已经是极限了。”
“你口中的微不足道,可是天下间的第一等大事!俗语说,民以食为天。你是想甩开手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了。”柳湘莲听了薛蟠这“不求上进”的回答,反倒高兴。因为他自己也是个浪荡子,很是不耐烦官场中的一些事情。所以才宁可在市井中和醉金刚倪二之流把酒,也不愿意听自己姑姑的管束,每日里在外面逍遥着。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柳湘莲和薛蟠的性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柳湘莲就这么抱着薛蟠也不嫌累,直到到了地方,才松开手让薛蟠从自己的怀里出来。
薛蟠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柳湘莲是不是故意的。他就一直在自己耳朵边上吹气不说,因为两个人离得近,每当车子摇晃颠簸的时候,两人的脸颊都会挨碰着,颇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羞得薛蟠不要不要的。
等车停稳了,柳湘莲松了手,薛蟠却觉得有点不适应了。看着柳湘莲直接就撩开帘子下了车,忽然就想起来一句“始乱终弃”来。
“大爷,到地方了。”车外传来车把式的声音提醒薛蟠,这才把薛蟠从刚才的诡异思绪里拉了出来。
随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一起在这几百亩的庄子里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柳湘莲一时兴起,也换了一身短打的装扮,和庄户们一起下地干活。薛蟠看柳湘莲干活干得满头大汗,就拎着水罐给柳湘莲送水。
柳湘莲精通的昆曲,对黄梅戏也知道一些。看着每当自己觉得有点口渴就屁颠屁颠的递上水碗的薛蟠,忽然就想起了《天仙配》来。
当然,他是不会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毕竟这是后来才有的戏剧曲目。只是喝了水之后,到底是拿着水碗对薛蟠用昆腔调笑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