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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言,抬着头,看她笑看她闹。
她又在寻找下一枝好看的花朵,似乎打算在走前将整个海棠树给折秃。
越清桉的发冠在好几枝花枝插进来后,终于彻彻底底固定在了他的头发上,笨拙地当了花托。
她笑,前仰后俯,差点要从树上栽下来。
还好他伸出手来撑住了她的肩膀。
柳若烟心惊胆战地抓紧了他的肩膀,借着他的力量整个人半趴在树枝上,确定不会摔下去,才松了口气。
“下来,我接着你。”越清桉低声道。
“不要,我今晚就在这里睡,花树下面做个美梦,就不用面对那么多事情了。”她撅着嘴,颇为任性。
“什么事情?”他问,又紧接着补了一句,“无论是什么,我帮你。”
柳若烟沉默,这句话,她已经无数次从他的嘴中说过了。
此情此景,或许是冷风吹得人眼睛疼,她眼眶红了一圈,扭过头去,声音带着极易察觉的颤抖。
“越清桉……不要对我这么好,真的,我不值得的……”
带着目的的靠近,依靠信息差苟且刷男主救赎进度,到最后又要离开这个地方。
和光明磊落的他比起来,她是如此不堪。
她将自己那可笑而又微小的感情当做完成任务路上的绊脚石,从来不敢多加触碰。
可是,一次次被他坚定地选择、保护、帮助,她不是冷石心肠,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无耻。
他仰着头,伸手扭正了她的脖子,迫使她看向自己,一字一顿,认真郑重道:“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只是,我不是最好的,最适合你的,仅此而已,没必要哭泣。”
他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擦拭着她红通通眼角的碎泪,湿润的温热沾染了指腹,淅淅沥沥的,好像一场连绵不绝的春日薄雨。
手掌之中,是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不小心触碰到的朱唇又软又烫,他的手掌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寸。
许是酒气作祟,泪水越擦越多,柳若烟哽咽,“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忘得了你。”
是她太贪心了,是他太美好了。
“那就不要忘记,想我了就托梦给我……或者像神凤神女那般回来……”他捧着她的脸,眼中的柔光散着一层光晕,安静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声音却带着一丝祈求意味,祈求神明的垂爱。
下一刻,又立刻保证了,“我会尽快修炼,飞升去找你的,不让你等太久。”
他的表情如此克制又隐忍,祈求与誓言却说得像情话。
几息之间,她便不由自主地沦陷入他温柔的眸水中。
“越清桉……”她带着哭腔呢喃。
她多想说她办不到托梦,也办不到下凡,更办不到等他。
可是,一切残忍的话语都淹没在他猛然贴近的清香中。
他微微侧过头,一寸一寸,缓慢地靠近她的脸颊。
他没有等她的答案,或许他已经心如明镜,答案不是他说得那般。
昏暗的月光下,他半敛眼帘,睫毛颤抖,薄仞的唇微微张开来,慢慢地贴近。
如同知道结局的飞蛾,依然燃烧生命,扑向了烛火。
清冽的气息入侵一般浸染了她的鼻尖,柳若烟怔怔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清俊脸庞。
海棠花瓣,旋转着飘落,风声静谧在此时此刻。
他的鼻息已经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柳若烟被烫得回过神来,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神情闪烁,耳朵上鲜红的彩霞一寸寸印染到脸颊上,手下方的脸滚烫得要命。
“我……我还没喝醉呢。”她在点上次他趁她喝醉亲吻她的事情。
看到越清桉停了下来,用那种受伤的目光看着她,她黏黏糊糊道:“不,不能亲,我不想让你难过。”
再进一步,对于他或者她来说,都是迈入了深渊。
除非她再伤害他一次,不然两人都没办法走出深渊。
他抿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压抑着从唇齿中挤出了几个字,“我不怕难过。”
他一只手拢着她的后脖子,另一只手则颤抖着覆上她的眼睛。
于安静而长久的黑暗中,他沉默着。
柳若烟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慌乱感。
下一刻,手背上炙热的亲吻印证了她的第六感。
昏暗中,她没有视觉,其它感官的感受全部被放大。
唇,炽热且软,齿,克制又疯狂。
没有骨头的唇齿,带着液态潮湿的欲望,流连在她的手背上,流连在仅仅隔了手掌的嘴唇的位置上。
没有形状的气息,宛若燥热的夏日竹林,浸满了一身高温,惹得她心脏狂跳,
吮吸,舔舐,惩罚性的撕咬,手背却没有一丝痛意。
反而是他的那种毫不掩饰的喘息声让她心惊肉跳、脸色通红。
她似乎完全被脖子上的那张手掌掌控了,被眼睛上的手掌给蒙蔽了。
她能感觉到脖子上他的手指正在摩挲着她的皮肤与头发。
a href="https:/zuozhe/pfbhtl" title="东水逆流" tart="_bnk"东水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