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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来到了他的面前,是他熟悉的七叔。
他急忙小跑着上前,一如往常那般拥抱住七叔的小腿,声音沙哑软糯,“七叔,这里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不到爹爹和娘亲的气息了?”
藤七叔微笑着将他抱起,“小竹,你爹和娘亲去扬州了,他们喊我带着你过去找他们玩,你去吗?”
“扬州?是人类聚集的地方吗……爹爹娘亲为什么要出去?”他倒是不傻,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
“因为,妖王总是说想要妖族和人类和谐相处,所以他带着你娘亲还有所有的木妖都迁移到扬州去了。七叔我在扬州也置办了产业,特别好玩儿,我带你去好不好?”
竹玉怜想了好一会儿,“爹爹确实经常这样说,我们要和人类好好相处。”
他环住藤七叔的脖子,十分信任地贴着他的脸,“七叔带我去找爹爹和娘亲,七叔真好。”
“小竹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哦,七叔会好好照顾你的,对了,你的魂玉呢,给我保管吧,外面也有许多人类对妖族的内丹魂玉虎视眈眈呢。”
……
竹玉怜眼中带笑,看着藤七叔在自己身上流连忘返。
他甚至还主动地挺身,让那些刺入体内的藤条更加的深入。
源源不断的痛苦刺激着他生出了无数的灵气。
浓郁的灵气聚集在布满了阵法的密室中,像是实质一般,均匀散布。
他恹恹歪着脑袋,暗地里挣脱开了缚妖索。
手指一点一点移动着,幽暗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藤七叔的大脑位置。
那里是妖族的识海,他的魂玉之所以能被控制,就是被藤七叔用识海连接了。
只要毁掉那里,才有一线生机。
哪怕他的魂玉会被重创,他也要试一试。
为了那珍贵的自由。
为了那坚定地要保护他的那一双手。
藤七叔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他知道,每个吸食他灵气的人,在最后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像是无底洞一般,永远也填不饱。
甚至有些人会为了谁能吸到最后的灵气大打出手。
藤七叔也不会例外,只要再喂他一些,他就会彻底陷入癫狂中,那时候,机会就来了。
于是,竹玉怜以一种极端自虐的手段挣扎着,任由那些藤蔓刺伤自己。
床上血淋淋的一片,他一身红色的衣衫全部被打湿。
他就躺在湿漉漉的床上,用沾满了鲜血的手轻轻抚摸着藤七叔的头发。
“七叔,你、喜欢这种感觉吗?”漂亮的狐狸眼朦胧地睁着,他面上划过一丝狠色,手作利器飞快刺下。
只是——
下一刻,藤七叔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这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藤七叔舔了舔他指缝中带着灵气的鲜血,慈善微笑着。
“我都知道了你打算送我进修仙者联盟接受审判,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没有一丁点儿的戒心?”他语气温柔,可是动作却残暴无比,竟然硬生生折断了竹玉怜的手臂。
竹玉怜咬着牙,硬是连闷哼声都没有,折在床上,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有本事,你就捏爆我的魂玉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他大声挑衅着。
脸色惨白无比,嘴角流下了一缕浓郁的血。
衬着清痣,鲜红而刺眼。
“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小竹那么乖,只要好好地给我赚钱,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藤七叔重新将他的手捆好。
竹玉怜脸抵着自己的血液,整个人状态很不对劲儿,他疯狂大笑,“你也配说保护,就你也配?”
“怎么,我不配,那个叫柳若烟的就配了?她能保护你什么——”
藤七叔话还未说完,屋内就卷起了一阵黑色的魔气。
空中传来了喋喋冷笑,“感谢魔主保佑,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少女之血,尔等宵小,还不快快受死!”
“呃……血呢?我的血呢!”魔气在空中飘荡,转了一圈,从床下跑到了天花板,从门缝飞到了藤七叔的身上。
魔气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这里只余下了少女血液的气息,却不见少女血液的踪影。
他嘶吼一声,终于从魔气中显出了人形,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黑袍魔人。
魔人一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中,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藤七叔很明显察觉到他愤怒的目光宛若刀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胆魔人,居然敢闯我密室!”藤七叔先发制人,朝着魔人刺出了无数的藤蔓。
“大胆小贼,居然敢偷我宝血!”魔人虽然修为不及藤七叔,但是他练了许多的邪术,实战对战中也全然不怕这个老藤妖。
当藤蔓刺过来时,他迅速烧起了离明魔火,烧焦了藤七叔许多枝条。
藤七叔吃痛怒道:“你这泼魔,就是你往我密室里面洒血的吧!”
“哼,你这胆大妄为的老妖,偷了我的宝血,居然还倒打一耙!”魔人大喊气煞我也,放出无数大招。
藤七叔:倒打一耙?他偷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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