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可是,先前他没来时,师妹体内几乎流出了三分之一的血了。
鲜红色染透了她的白色襦裙,浸湿了脚下的白玉台阶。
入眼皆是惊红,等医修接手了柳若烟的伤口后,萧楚流看着自己沾满了温热鲜血的手,神情恍惚。
越清桉还半跪在血泊里,他伸出手,迅速用指刃在掌心划破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
滴滴答答的鲜血滴落在柳若烟腹部的伤口上,被他小心翼翼涂抹在卷了肉刃的十指上
他的神凤血脉拥有肉白骨的能力,很快,柳若烟身上的伤口恢复如初。
她沉沉闭上了眼睛,静静睡去,呼吸微弱,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
“师妹她这是……救活了?”萧楚流紧张问医修。
“失血过多,而且——你看地上的血有些泛黑,恐怕那凶器上抹了毒,还需要再查一查。”医修摇摇头。
萧楚流垂眸,快步踱步,突然道:“清灵化毒丹有没有作用?我现在就下山去买。”
医修把脉后,叹气,“没有,这个小姑娘中的毒是无解之毒,名唤寤寐绝生,在阴阳颠倒的睡眠中一点一点丧失自己的生机,无法挽救。”
萧楚流往后磕绊了两步,撞上了还在嘚瑟大骂的越祁阳。
“哈哈哈!活该,谁要护着越清桉这个野种,谁就会死!活该!”他疯疯癫癫的,黑色斗篷被扒了下来,头发散了一头。
萧楚流拔剑就抵住他的脖子,咬着牙道:“把解药交出来!”
“你是耳聋吗?没听到这是无解之毒啊,这可是我特意给我的好哥哥选的,最痛苦的死法,在睡梦中一点一点死亡,无能为力哈哈哈呃——”越祁阳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楚流的玉剑一剑捅穿了胸腔。
萧楚流眼底发红,执拗地留着他的心脏,将他胸膛全部给刺了一圈,每刺一剑,就狠狠旋转一圈,听着骨头和肉碎在一起,萧楚流依然难解心头恨意。
鲜血从越祁阳的口中喷出来,他终于看到了越清桉抬眼看他,用那种沉默到了极致的目光。
他裂着沾满了血的嘴哈哈大笑,“野种……狗杂种,我不是越家的孩子又怎样,你是!可你还是个杂种啊,你有什么资格……踩在我头上……”
无形的威压一下子将他压倒在地,越清桉从血泊之中站起来,洁白的衣服上是星星点点的红。
他一步一步走到越祁阳身边,脸没有低下,只是眼皮低垂,像看着一个死物,神情淡然,声音冷冽,“你知道你和我的区别在哪里吗?”
“他们爱你,不过是爱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你亲生父母利用你狸猫换太子,想要得到凌天宗的庇佑,宗主和夫人爱你,可又真的将你当做继承人去看待?”
越清桉抬起脚,轻轻踩在越祁阳脏兮兮的脸上。
“你松开我!你个狗杂——”
“砰!”
西瓜被拍爆的声音响彻云霄。
满地的西瓜瓤红津津,白嫩嫩,混在了一块儿。
越清桉难得没用凤火,而是用最恶心最吓人的方式,踩扁了越祁阳的脑袋。
场上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动弹。
越清桉毫不在乎踏过地上的脑浆,走到凌天宗弟子面前,吩咐下去,立查被关押的越祁阳是如何逃出来的。
很快,有了结果。
北柠带人来报,“是越祁阳亲生父母逃脱了宗门弟子看管,买通了地牢的管事,将越祁阳放了出来。毒是宗主夫人那来的——这个……应该怎么处置?”
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越清桉的眸光似穿过了万古,野风呼啸,壮丽苍凉。
那薄仞的唇轻启,似风轻云淡,又重如青山。
“贼子父母,就地斩杀,宗主夫人……”
“身祭神女。”
继承
恢弘的钟响震荡了所有人的心神。
大家互相对视, 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恐之色。
少宗主这是要弑母?如此大逆不道、有悖人伦!
不过,没有一个人感在这个时候质问他,因为他的目光过于深邃, 里面的幽幽怒火似乎可以化成实质, 燃烧每个反对他的人。
等越清桉处理完了凶手, 柳若烟早已被送入了她的院子中。
萧楚流捏着师妹冰凉的小手, 看着那苍白的嘴唇,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喉结蠕动, 他声音沙哑,自言自语:“师妹, 别怕, 师兄一定会找到方法救你的。”
至于方法, 他完全不知道, 甚至, 寤寐绝生是他今天第一次听说。
他知道自己说得过于荒谬,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 难以自持地捂面,泪如线从指缝里流淌出来。
玉泉剑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烟还有几日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醒,你好好陪陪她吧……别让她走得太孤单。”
抚养了近十年的孩子即将香消玉殒,李悦山身形佝偻了几寸, 脸上疲态尽显。
他慢步走出了柳若烟的房间, 神情有些恍惚。
屋内静悄悄的, 只有无声落泪的大师兄,安静而绝望。
吱——
屋内天光乱了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a href="https:/zuozhe/pfbhtl" title="东水逆流" tart="_bnk"东水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