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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泠玟被调去一个偏远地方调查一个案件,符文旧案换了个专案组来着手调查。
最糟糕的是,春霁担心林之樾发现了宴星回的存在。
六年前的报纸避开了宴星回有关的事,为保护受害者隐私也模糊了身份,铺天盖的报道中春霁是唯一的幸存者,加上宴星回改过名,一直没出现在林之樾的视野中。
宴星回眉宇微动,眸中翻滚晦涩情绪,问:“你还是不想我回想起以前的事?”
春霁点点头,望着他,很慢地道:“星星……现在过得很好。”
她在六年前受过他的保护,也想在六年后保护他。
既然忘记了,那最好就此永远记不起来。
她希望星星能像小王子般继续恣肆闪耀。
宴星回轻叹一口气,伸手将春霁拢在怀里,心里空落落的一块像终于被填满。
春霁不知道为什么宴星回突然抱她,犹豫地伸了手,缓慢地回抱住他的背脊。
少年的怀抱透着温暖热度,收拢的修长手臂带来坚实的力量感。
“是,这六年里我忘记了一切,过得很好,如果你不出现,我的生活也会照轨道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宴星回低声道,“但是你出现了。”
春霁怔怔地注视着宴星回,她的长相乖纯无辜,没有任何攻击性,落着泪,更显得如浮雾中的白梨花般惹人怜爱。
他知道她不像表面乖顺,行事出乎所有人意料带着隐藏的锋利尖刺,横冲直撞,带着某种无所顾忌的决意。
但没关系。
“就算以前是不好的记忆,我也想回忆起来。”宴星回道,“因为里面有你。”
春霁的眸中盈着云雾,茫然地微张着唇。
“对着他们这么聪明,我几次提醒,怎么还听不懂我的话?”宴星回有点无奈地叹气,“你还记得上回学校里我和你说的什么吗?”
一看春霁呆愣的神色,宴星回就知道春霁真忘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时间。”宴星回掐了掐春霁的脸,似笑非笑,“总归你不可能摆脱我,也阻拦不了我想知道的事的。”
被捏住的脸颊传来轻微的疼意,春霁眉眼间浮现委屈。
宴星回唇角微勾,喊了声:“乖乖。”
他声音很轻:“我会回想起以前的事,乖乖不用再害怕会说错什么。”
在他怀里的纤瘦身形轻颤起来,春霁仰着头,眸中泪光闪烁,急得抓皱了他的衣服,道:“不……”
被勒令待在家的这一段时间里,支零破碎不连贯的梦境蒙着暗沉的血色,宴星回清醒时,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在六年前扮演的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
一个面前的女孩不敢开口,只谨慎地以纸笔叙述不知情,错过最佳干预时刻而缄默数年的角色。
他好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不同意也没用,”宴星回的黑眸跃动着一簇灼亮的光,嗓音沙哑而克制,“我说过会回来找你,就一定会回来。”
舆论
为了期中考, 整个校园重新做了布置。
春霁和宴星回因为上次月考成绩记0,自动被安排到最后一间考场——旧实验楼。
每间实验室都新装上了监控,黑黢黢的镜头冰冷无声地对着他们。
春霁收回视线, 循着桌上的标签寻找到教室角落倒数第二个的位置,宴星回在她身后坐下。
有人认得宴星回, 大咧咧地开着玩笑问怎么和他们沦落一个考场。
被簇拥在中心的少年面容俊美, 懒散地回应着, 习惯于处在话题中心。
春霁正低头从笔袋里拿笔,听得隔壁桌的一个男生朝她呲呲两声,不由疑惑地投去视线。
“以前没见过你, 你以前是别的考场的吧?”隔壁桌男生嬉皮笑脸道,“考试的时候把卷子挪过来一点呗?”
话刚落下, 他桌子哐当一声被踢得移了位,叫整个班都看了过来。
隔壁桌男生被吓了小跳, 对上宴星回似笑非笑的深邃眉眼。
宴星回问:“在聊什么?”
宴家小少爷的名头传遍校园, 隔壁桌男生不敢说什么,讪笑道:“没什么, 就随便说几句, 当我在放屁。”
另一个和隔壁桌男生熟识的同学搡他一把, 低声道:“傻啊你,那是转学生, 上次月考没成绩才坐这儿,没听说过转学生是宴家养的小媳妇吗?”
春霁听到这一句,面露惊愕, 从记忆里翻出这一段传闻。
传得这么远吗?
宴星回脸上的神色差点没绷住, 耳根攀上一抹红,恰时两位监考老师抱着试卷密封袋走了进来, 熟练地喝令着整个教室聊天的学生们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
卷子一张又一张地发下,窗外投下的光线缓慢轮转方位。
两日的期中考随着拉响的铃声宣布结束,老师们抱着一摞摞的厚卷子马不停蹄地开始批改,布置成考场的教室重新归回往日上课的模样。
春霁的回来只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刚结束的这场期中考暴露出的问题更重要,教室里充斥着哀鸿遍野怨声载道的讨论。
姜棠来找春霁,问:“你的伤好了吗?”
春霁在纸上写:[没事的,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本子递来,弯了眸,以口型道:[谢谢]。
除去被盘问,春霁还需要留在医院里观察几天,姜棠托人送来了笔记本,里面是春霁缺课两周里各科老师们讲解复习的重点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