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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亲眼见过问灵的人才知道,原来那些灵魂之说是真的存在。”
“也就是那时候,我想起了县志里提过的回灵,我以你为交换条件,逼迫他告诉我更详细的内容,又囚他在地下室,开始了我的计划。”
后面的事无需再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夏奕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声线藏着微不可查的痛苦,“只需要一句,你不知道他,就可以解决一切。”
林之樾默然片刻,道:“我很抱歉。”
男人疲惫的神情间含着歉意,注视着夏奕道:“那段时间你在寄宿高中上学,正是高三的关键时候,我原本打算在你考试后就告诉你无相祭师的事,让你们相认。”
却在回灵最后一场祭祀时出了偏差,他再次醒来时,听到的却是曾沛文葬身火场,成了符文案的‘真凶’,报纸上则大肆报道着失踪找回的春霁。
“林老师不用担心,我帮您把现场处理干净了。”面容稚嫩的夏奕眸中闪动崇敬的光芒,极认真地道,“您带我从梧县离开,我一直想回报您的恩情。”
林之樾重复道:“我很抱歉。”
夏奕问:“为什么不继续骗我?”
“我那时候以为,你身上也有梧族的血脉,兴许可以学会问灵、回灵那些神鬼之说。”林之樾脸上的笑含着苦涩意味,“但我没想到的是,你交给我的是一份我从未设想过的答卷。”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境变了,小梨不肯认我就不认吧,只要平安顺利地长大就好,只有无相祭师那件事,成了我愧对你、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一根刺。”
角色
在医生点头可以回家休养后, 春霁回了宴家,想和宋尔云提搬回去的事。
泡水后的房子前段时间就已翻新修好,近日两起凶杀案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确定真凶是宠物商店的陈阿姨,又因为担心回灵的说法再次引起模仿作案, 警方的通报和六年前一样模糊了案子的细节。
符文旧案随着新出现的受害者尸首再次进入到大众视野中, 开始重新调查。
夏奕和林之樾暂时性地消失在了春霁的生活中, 她好像没理由在宴家继续借住。
“你要是不介意,就继续住在这里吧。”
宋尔云眸中闪过几分复杂:“六年前我们不想让星星牵扯进那个复杂的案子里,所以打点关系让媒体在报道的时候掩盖了和他有关的事, 这次符文案重新调查,会有不少媒体想通过你打探细节, 住在这边,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春霁犹豫了下, 用手机打字给她看:[好, 谢谢宋阿姨。]
宋尔云委婉问:“需要帮你重新找一位医生吗?”
春霁摇摇头,和宋尔云作别后回了客卧, 刚一回去, 宴星回就来敲她的门。
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 宴星回显出几分陌生的沉默,低眸注视着她好一会儿, 才道:“明天期中考,今天放学前老班还问我你能不能回去考试。”
春霁恍然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微弯了弯眸, 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
[我会参加的。]
宴星回喉结滚动, 低应一声,伸手轻摸了摸春霁柔软的头发, 道:“早点休息。”
他正准备走,却被春霁攥住了衣角。
放在他面前的手机屏幕显示:[你不问我吗?]
春霁有些忐忑——是星星知道了她做的事,想远离她了吗?
“不重要,”宴星回道,“你回来就好。”
少年本想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站定道:“对了,我吃了几颗你抽屉里的药。”
春霁怔愣了瞬,走到书桌上拉出抽屉,看到明显被翻过的药盒。
那些药怎么可以乱吃!
春霁面色焦急,无数的疑问堆在喉咙间:他怎么发现抽屉里的药的?吃了多少?
她扯着宴星回的衣角急急忙忙又回到药堆前,唇角张张合合,偏生越急越发不出声音。
宴星回看到她这个样子,冷峻的眉眼间反倒露出了几分笑意,拿出其中两盒放到她手里,道:“吃的这两个。我想着要是能在睡梦中要是能回忆起以前的事,说不定能早一天找到你,放心,我问过医生的,没有胡乱吃。”
春霁低头望了望手心里两盒助眠的药,唇瓣一抿,毫无征兆地开始落下眼泪。
大滴大滴的泪珠如断线珠串簌簌滚落,吧嗒掉落在手里的药盒中。
“怎么哭了?”宴星回慌了起来,先前冷峻沉稳的神色尽数消失,站近来伸手擦她脸上的泪,“我、我……不该翻你房间的,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别哭啊。”
春霁只抽噎着不说话,宴星回抽了桌上的纸巾替她擦眼角,轻声哄着道:“告诉我,乖乖在哭什么?”
春霁抬了视线,眸中水光盈动,咬着唇,喑哑声音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
近乎于无声,要不是宴星回凝神听着,根本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道歉?乖乖没做错任何事。”宴星回耐心道,“真要说起来,是我没保护好你。”
春霁摇摇头,湿润的黑睫如被雨水打湿的脆弱蝶翼轻垂落下,呢喃着:“我搞砸了。”
她一意孤行跟着夏奕上了车,让身边所有人跟着担心,姥姥几次打电话来没人接,还是周泠玟帮她瞒住了消息。
结果到最后,绣球的毒成了夏奕的囚禁案私了的条件,林之樾出现在陈阿姨的死亡现场,咬定面粉引起的粉尘爆炸为一场意外,又因为火灾的原因现场痕迹被尽数破坏,陈阿姨最终被判定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