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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这茬。
姜北言被堵得无话可说,脸色红了又黑,最后臭着脸冷哼了声,加快脚步把他们甩身后,怎么喊也不回头。
第二天早上,李钟灵才背着书包出门,就被顶着两黑眼圈的姜北言,往怀里塞了封一看就是情书的东西。
还被他恶狠狠警告:“不准告诉别人。”
说完就红着脸跑了。
李钟灵从莫名到无语。
昨天还硬邦邦,不肯收班花的情书,今天就给人回信,看那两大黑眼圈,估计还是熬夜写的。这人有多心口不一?
李钟灵原想着到学校就把情书给班花,结果一到学校,发现自己昨天漏做语文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连忙逮着当时同班的萧南,生死时速抄作业。
赶在课代表把作业交办公室的前一秒,补完作业。
作业是补完了,她把情书这事也忘干净了。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放学回家。
更糟糕的情况,是第二天回学校,书包里的情书不见了,翻遍了也没能找出来。
李钟灵急得团团转,没办法,只好在放学后,硬着头皮去找姜北言,想跟他打个商量,让他再写一封。
那天,姜北言很晚才回家,脸色很差劲,听她说完情书不小心被弄丢,脸色更差了。
李钟灵自觉理亏,心想这次要是被骂一顿,她绝对不回嘴。当然,仅限今天。
然而,姜北言就只丢下一句话,“算了。”
“我知道这是我……算了?”李钟灵都准备好了谢罪说辞,没想到他竟然说算了。
“嗯,算了。”
他推门进屋,把懵逼的李钟灵留在屋外。
竟然没有骂她。
却整整一周都没怎么跟她说话。
姜北言不是会隐藏情绪的人,嘴上说着不生气,却谁都看得出来,那一周,他整个人都笼着低气压。
而现在这会儿,他的心虚,都写在了脸上。
这不是做了亏心事是什么?
李钟灵眼珠子骨碌一转,一屁股坐他旁边,满脸不怀好意。
姜北言皱了下眉,往旁边挪,李钟灵也跟着往他那边挪,他再挪,她也再挪。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被她挤到沙发角落。
她回家后洗了个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清甜的蜜桃味清晰地往少年的鼻腔里钻,清甜仿佛从鼻腔传到舌尖。
在耳根变红之前,姜北言抬手摁上她脑门,把她往另一边推开,语气很冲:“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钟灵也顾不上他这么粗鲁地对自己,两只手扣住他手腕,像盯犯人一样盯着他,“昨天晚上……”
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姜北言蹭地一下抽回手站起来,语速飞快:“昨晚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断断断片了!”
瞧你这心虚样,李钟灵在心里嗤了声,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
难得见这家伙这么慌张,李钟灵幸灾乐祸得很。
虽然她揪出这坏小子就是为了狠狠嘲笑他,唾弃他,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李钟灵也没想当着程嘉西的面,用这件事调侃姜北言。
这种秘密,越少人知道,才越能成为她拿捏姜北言的把柄。
“好吧,”李钟灵耸耸肩,暂时将错就错,“我也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本来想问问你,既然你说你断片了,那算了。”
姜北言一愣,“你不记得了?从哪里开始不记得?”
李钟灵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才慢悠悠回答:“就记得喝完躺沙发睡了。”
她这也不完全算撒谎,因为她昨晚喝完酒觉得头晕,躺沙发上睡着了。
虽然后来不知道是谁把她搬床上去的,但,她确定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姜北言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在辨别她是在撒谎还是在说实话。观察几秒后,他抿着的唇动了动,表情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失神地喃喃:“真不记得了……”
李钟灵点点头,做出满不在乎的语气,潇洒地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人嘛,往前看。”
说完又觉得,这话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换个说辞,厨房忽然传来碗打碎的动静。
李钟灵脑子一空,跑去厨房。
程嘉西正低着头蹲在碎片旁边,额前的小碎发垂下,眉眼隐在阴影中。
他一只手拿着沾了血的碎片,另只手的指腹被划破,鲜红的血从顺着长指滑落,看得人触目惊心。
听到李钟灵跑来的动静,少年慢吞吞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歉疚,“对不起,把你家的碗打碎了。”
他又要去捡碎片,李钟灵连忙抓住他的手,把他拽起来,又气又心疼,“这时候还想什么碗啊,你的手更重要啊笨蛋!”
这可是弹钢琴的手!
程嘉西垂着脑袋,没吭声,乖乖跟着她走。
李钟灵让他在客厅等着,她去陈女士卧室拿医药箱,又让姜北言把厨房碎片收拾下。
“我是你的仆人吗?”姜北言嘟囔了句。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去了厨房。
李钟灵在客厅程嘉西处理伤口。
也不知道是他怎么不小心划破的,指腹的伤口又长又深,难怪会流这么多血。
比起他这张无害的脸,他的手,更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