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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娘。”
兰娘听见声音扭头一看到她也是一副惊愕的神情,辜烟刚想问怎么回事,只听见坐在房间里面的其他人看着她忽然大声叫道:“啊啊啊——诈尸了!”
“……”
辜烟正疑惑着自己什么时候死了,只觉得喉咙莫名有些痒,咳了几声,里面的人见状全都抬手捂住鼻子后退了一些。
这次她可算是明白了一些,这些人分明是觉得她得的是瘟疫。
但她心里明白,她不过就是受了凉。
兰娘见她站在门外,表情一脸为难:“辜烟姑娘……我还有孩子,他还这么小,我不想他出事……能不能不要住在这里。”
辜烟无声地叹了口气,想着,也罢,不同她们待在一块也安全些。
她没说什么只是拿了一床被褥,又拿了一些干草便在外面垫了一下,打算先这样将就几天。
—
陆承白日里一直忙碌,好不容易歇了一会儿终于可以回去看到辜烟了,心情大好,都没察觉自己走路步伐快得生风。
一路上想着今夜自己该睡在哪里,昨夜桌旁睡了一晚,今早醒来脖子右边便有些不舒服,今夜是不是应当换个方向睡?
不知道她病情有没有好一些,那大夫开的药今日还没喝,昨天夜里喂她时便一直皱着眉不愿喝,也想不出法子,折磨了他许久,方才想起来便从街上买了些蜜饯回来,她应当是欢喜的。
他欣喜的推开门,下一秒神情一僵,只见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
陆承站在门口怔愣着看着那床榻,一瞬便失落的垂下头,站着直到攥着蜜饯的手发凉了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差点忘了,他们之间有那么深的隔阂。
陆承几步走进房,摸了一下床上的温度,是冰冷的,显然人已经走了许久。
无论是有人告知也好,或是她自己醒来也好,她最后还是会离开的。
虽然他知道留不住她,但还是会舍不得,也没想过会这么快。
陆承一向不喜欢自我消耗,随后出了房间,却刚好撞见一个将士走过来,行礼报告道:“陆大人,陛下马上就要到达阰城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即刻道:“准备迎接陛下。”
先帝丧仪还未完成,如今匆匆从京城赶回来,定是安恒马上要到达阰城,要准备支援了。
陆承走回军营,等了一会儿,只见不远处一道颀长,穿着盔甲的身影骑马向他过来。
直到对方慢慢走近,足够看清双方的距离,陆承恭敬的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安扬走近后从马上下来,正色道:“陆大人不必多礼。”
陆承便收回了手站直,随后安扬又道:“皇兄此时已经到了澧州,预计今夜便能到阰城附近,我们此时便要准备出发了。”
陆承点了一下头:“诸事完备,只差陛下一声令下。”
“好。”安扬重新坐回马上,随后陆承也坐上了马,只听见对方郑重大声道:“众将士,即刻启程,准备迎战!”
—
深夜。
沈春接到命令已经同解盛带兵埋伏在了去往阰城的必经之地。
安恒一行人绕小路逃跑,叶知声并不熟悉大安领域,再加上被萧琛刺了中了肩膀,从而没有赶上他们。
此次也是关键的一战,若是不成功,日后想要灭掉大安怕是更难了。
沈春同解盛埋伏在林子里,只见一旁的人比以往话都要少一些,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你今日沉默得像是换了个人,是有什么心事吗?”
“……”
解盛揉了揉太阳穴,道:“……有点头痛。”
沈春忽然想起来昨夜将他一脚踹在湖里的事,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便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刚放上去碰了一下,对方反应却极大,原本半蹲着的人,一下身体弹出去一米远。
沈春见状嘴角抽了抽,表情十分无语:“……都是大男人摸一下怎么了?赶紧回来,别打草惊蛇。”
“……”
解盛重新蹲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儿,沈春平静道:“你好像有些发热啊。”
叁拾捌
夜里寒风萧瑟, 安恒从浦关骑马行到澧州昼夜不停食不饱腹,从澧州出发时已经精疲力尽了。
褚和一直跟在他身边,从浦关离开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提到过萧琛,安恒每次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想到萧琛, 然后就这么干坐着消沉许久, 意识一直拉不回来。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堕落下去,所以尽量让自己一天到晚的忙碌, 片刻也不敢歇, 就连休息的时候,都要不停的自我催眠才能睡着。
景国过了浦关如今更是一路无阻, 所到之处民不聊生,按照双方的速度, 他们几个时辰后便可以赶到澧州了。
按照安扬寄给他的信中的信息, 先前攻入阰城未果的那群敌军会在路上设伏,但具体位置并不知晓, 他需要谨慎一些,等到安扬他们的支援,否则很可能全军覆灭。
而从澧州到阰城只有一条路, 可以设伏之处太多,实在是难推断,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