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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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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抱着辜烟骑马回到阰城,便着急忙慌的找了大夫来给她看病,好不容易给她服了一碗药,脸上有了一些气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大夫见陆承阴沉着脸,还以为他不高兴,把脉碰到她手腕时都不敢逗留太久,已开完药便着急忙慌的走了,只留下来他一人守在屋内。
陆承现在回想起方才的场景,仍是觉得心惊,生了如此重的病,若不是他今夜出去寻人,她当真是有可能再活不了几日。
若真是如此,他才不管辜烟欢不欢喜他杀人,那群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辜烟还躺在床上昏睡着,陆承垂下乌黑的长睫,抬手极为不舍般细细的抚过她的眉眼,随后又将手背放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还停留着却忽然只听见屋外有人着急的敲了敲门。
“陆大人,尸体死因查出来了。”
陆承迟疑了一瞬,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将要收回她放在额头上的手准备起身走出去,那手刚抬起来,下一瞬却被床上的人不安分的牵住了。
他动作一顿,怔愣的回头看她还在发着热意识不清醒,内心踌躇了一番,最终扭头对着门外的人轻声道:“此事明日再谈。”
“这……是。”屋外的人欲言又止,不敢抗令只得回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陆承想着重新坐回床边,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声音不自觉的轻柔却又认真。
“这次是你先拉住我的。”
“我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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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陆承睡醒发现辜烟气色好了许多松了一口气,随后出了房屋去询问那三具尸体死因,只见那将士脸色极差,吞吞吐吐道:“……陆大人,他们都是死于同一种病,现如今查不出是什么病,兴许是瘟疫。”
陆承闻言皱起眉头,沉默了一瞬便道:“……那先将昨夜的那群流民关起来观察几天,若是无事便放了,病情的事继续调查。”
那将士见他吩咐完便转身就要走,着急的又叫了他一声,神□□言又止。
“陆大人……”
陆承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想着又要耽误回房一些时间,语气不由地冷了些:“……还有事?”
那人想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他动怒,声音颤抖了一些:“那病的最初症状便是发热,那辜烟姑娘是不是也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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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染的不是瘟疫。”陆承果断打断, 顿了几秒,又道:“更何况她身体如此虚弱,还处于昏迷中,离不开人。”
那侍卫依旧默默开口, 一副弱但不服的表情:“陛下曾吩咐过属下们要监督您秉公执法, 不徇私情……”
“拿陛下来压我?”陆承闻言冷哼一声,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顿了片刻, 补充道:“我就是在徇私情,此事没有商量余地, 你便当我是个昏官好了。”
拿谁压他都没用。
“……”
那将士脸色白了一些,想着这陆大人当真是狂妄, 突然又有一个将士走过来, 像是有什么急事,将陆承叫走了。
直到对方身影越来越远, 他倏然想起来临走时陛下交代过一件事——
若是陆大人我行我素不听任何人劝阻,便让他去找辜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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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辜烟翻了个身又睡了一会儿,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 闻到了床褥上一股熟悉的清香,缓缓睁开了眼睛,想了片刻,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种香味。
冬日里尤为寒冷, 厚实的被子几乎是将她包裹起来了,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
不过她一向不会睡得如此夸张,定是有人帮她盖上的。
辜烟伸手将被子拉下来, 视野里瞬间明亮了许多,吸了些冰冷的空气, 感觉清醒了不少,身体也没有昨日那般难受了。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陈列之物虽少却都价值不菲,并不像是客栈,倒像是某位大人的房间。
辜烟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外面突然有人敲了敲门,问道:“姑娘醒了吗?”
只听见是一道男子的声音,辜烟当即下了床穿好衣服这才走过去开门。
推开门发现是将士,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道:“您叫我有何事?”
对方笑了笑,道:“姑娘昨夜睡得好吗?”
“……嗯。”辜烟迟疑了片刻,随后又道:“只是……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将士道:“姑娘病情太严重了,昨夜是陆大人救了你,流民中发现疑似瘟疫的病,其他人已经到山上隔离了,姑娘也该去了。”
辜烟虽还有今日陆大人床榻上醒来一事没弄清楚,但也没有再过问,只是轻应了一声便随他走了。
山上人烟稀少,隔离处设在山上是最为方便的,那将士领着她走了许久,最后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下来。
房屋四周防守森严,那将士同防守之人打过招呼,见她进去后便转身走了。
辜烟走进去只见里面有几间小房间,每间房都住了几个人。
她环视了一圈,房间里面的人一见到她就一副惊恐的表情,正觉得奇怪,走到最后一间房,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