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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辜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老中医忍不住又轻声开口道:“我这人一向说话不过脑子,上次的话确实是说重了些,还请姑娘见谅。”
“若是要发现芳疗的价值,俗话说知己知彼,姑娘若留下来参透了中医特点,说不定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了,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老中医的话不无道理,反正平日里也是闷在屋里,不如答应了多赚一份工钱。
良久,辜烟点了点头,道:“好。”
一旁的年轻女子笑道:“既然是一起谋生,以后便是朋友了,我叫沈春,不知姑娘唤什么?”
“辜烟。”辜烟接过对方递来的药包放进篮子里,温声道。
“辜—烟—”沈春一字一顿拖着长音跟着她念了一遍,当即又乐呵呵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你家住在哪啊?我好像从未在这附近见到过你。”沈春拉着她的手,双眼直直的盯着她,颇为好奇的问道。
“山上。”
对方两眼放光,好似更加兴奋了,又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什么山?”
“云端山。”辜烟无奈回答道。
“那山上有白狐吗?有神仙吗?”沈春期待的看着她,紧紧抓着她的手,音量无意识逐渐拔高。
“……没有。”辜烟汗颜,打算挣脱一下,却发现挣脱不开。
“啊——原来没有吗?”那人颇为失望的拖着长音“啊“了一声,音调往下拉,直到被老中医呵斥一声,才舍得松开来辜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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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烟从山下回来后把竹筐在院子里放下。
天气晴朗,林间阳光斑驳,辜烟回到院子里,把要晒的东西放好,给兔子喂了食。
这会儿还是辰时,她端了一盆水,拿着一条毛巾打算去给床上的人擦洗。
她轻轻推门而入,把木盆端进屋里,放在了床前。
辜烟把毛巾浸在热水里,然后拧干了水,准备去给他擦擦,一扭头,忽然对上一双幽深淡然的眸子。
她动作一愣,发现他眸中清醒的不像是刚醒,随后把毛巾又仍回了水盆里。
“……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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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喉咙干涩得厉害,蹙着眉艰难的咽了一下喉咙,轻应了一声:“嗯……”
辜烟看他神情难受,当即反应过来,立即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要坐起来喝吗?”
若不是昨夜喂他喝了几口水,说不定今日哼一声都难。
那人抬眸稍打量了一下她没有开口,迟疑了几秒后似乎是同意了,便打算自顾自忍着胸口剧痛,侧着身撑着手臂坐起来。
然后,这是不可能的,那人手臂还没撑直不到几秒便已经没有了力气,整个人便又重新倒回了床上。
这种程度的箭伤光是躺在床上用点力都很疼,这人竟然打算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辜烟见他的动作,心中大惊,连忙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然后快步过去扶住他:“你伤势太重不必强撑,小心扯到伤口,我扶你起来。”
辜烟抬手吃力的拖着人起身时,只见对方忽然蹙了一下眉,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便松了一下手中的力度,问道:“扯到伤口了吗?”
“不是……”对方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嗓音颇为低哑:“……姑娘压到我的头发了。”
辜烟怔愣一瞬低头一看,发现方才拉他胳膊时无意间压到了垂落在手臂处的头发,便连忙收回了手:“……抱歉。”
“无碍。”
对方温顺的垂下长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虽说对方已经帮他处理过伤口,但还是觉得此刻穿着中衣与她相处有些失礼,便扯下一旁的墨色长袍披在肩上,青丝如墨般的倾泻在软榻上。
他虽脸部线条硬朗分明,眉眼修长疏朗生得好看,但此时确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得不像话。
待他整理好了,辜烟边将一旁倒好的水给他递过去。
那人连着喝了几杯水才缓过来,坐姿颇为端正,嗓音恢复了不少,沉声开口道:“在下裴续,家在澧州,随流民长途跋涉至此,多谢姑娘相救,昨夜之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辜烟道:“无妨,相遇即是缘分,你安心养病即可。”
话音刚落,只听见房间发出一道肚子咕噜叫的声音,两人相视不语陷入了尴尬的处境。
看着对方神色渐渐赧然,清咳一声别扭的扭头,辜烟轻笑一声,率先打破了诡异的气氛,轻松道:“我去煮粥,公子再稍等一会儿。”
“……多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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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续的伤势很重,才刚刚开始养伤,只能吃点清淡的粥水,却又不能只吃些粥,不然身体恢复会慢些。
有好些天没有钓鱼了,而且刚好可以钓写鲈鱼来补身体,辜烟便拿着钓鱼竿出门了。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一条小溪。
不过小溪清澈见底没有什么鱼,溪边的杂草疯长。
辜烟便踩过搭石,沿着小溪向上走,一直走到水流较大的河旁。
她寻了一处阴凉地坐下,拿着鱼钩挂了些鱼饵,然后抛在河中,静静的等着。
河边还长了一些新鲜的小果子,辜烟摘了一些放在了竹筐里。
辜烟等了一会儿便有鱼儿上钩了,她把鱼钓上来,正好是鲈鱼,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