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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烟再也抑制不住了,轻耸着肩带着哭腔地喊出来:“……你、你…在这里会被束缚一辈子的!”
罗芸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手极为温柔,安抚般的揉了揉她的头。
辜烟抽泣着突然恍惚着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她每次受了委屈,或是被欺负了眼泪汪汪的时候,罗芸也总是这样温柔又耐心的陪在她身边,一点一点地安抚她,直到她不难过了笑出来为止。
在对方移开手的一瞬间,她的头顶上忽然想起一道温柔坚定带着笑意的声音。
“所以那条路烟儿一定要连我的那一份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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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烟从郊区回来以后,一直感到心里闷闷,好不容易回到阰城镇上,刚打算上山回家,却路过平日喜欢的茶馆便有些想去散散心。
她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放下东西点了一碟小吃。
茶馆人也特别多,听书的人尤其认真,因为说书先生讲的是景国的事。
“这景国的那位宴将军冷血无情,那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跟咱们大安的萧将军的一根汗毛都简直没法比!”
“头脑和身手比不上就罢了,连脾气都比不上,萧将军可谓是大安第一君子,为人正派风度翩翩,与咱们的大皇子更是金兰之交!”
“两人从小便在一起长大,一同习武,而且天赋异禀,萧将军弱冠之年就担任将军,至今也有八年之久…”
突然台下有人不满他如此夸张的言语,便打断了他,大声道:“可我怎么听闻景国的那个宴将军是十七岁开始担任的,你所说宴将军身手差,怕不是骗大家的吧?”
又有几个人在下面大喊道:“就是啊!”
说书人捏了一把汗,又开口道:“当初宴将军护送贵妃娘娘入京,两国和亲的时候,曾与咱们的萧将军与宴将军较量过一次,宴将军不是输了吗?”
“什么时候输了,那次不是赢了吗?”
突然一个妩媚的女子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了,轻笑一声,道:“公子怕不是记错了?”
开口的那人突然感受到被人抓住了肩,转过头只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他吓得身子一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好、好像…是、是…我记错了…”
见在座的人没人再敢插嘴,老板娘满意的笑了笑,把手轻轻一扬,壮汉就松了手。
那人吓得急忙跑了出去,辜烟见状也懂了些什么,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出去了。
景国是大国,大安领域不过是其三分之一,两国若是相安无事,很明显是不会传出什么邻国宴将军如此不堪,抵不上萧将军一根汗毛的言论。
如此这般,定是两国议和失败,临近敌对,有心之人有意在安抚民心。
街道上仍旧热闹非凡,她踏出茶馆没几步,只听见了旁人又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三皇子今早刚到景国境内,就被人暗杀了!这下两国之间必定有一场恶战了…”
她站在街道上,凉风吹来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大安好像下起了一场连绵不绝没有尽头的大雪,连同着她内心也是。
叁
两个月后,将军府。
“萧琛。”
萧琛听见了有人叫他,回过神来,发现手中的黑棋已经掉在地上了。
他弯腰捡起黑棋,只听见旁边的传来温和的声音:“忙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抽空下棋,怎么这般心神不宁?”
“已经是今日的第三次了。”那人一袭白色长衫,端正坐着,温润如玉,百般无奈的笑看向他。
“抱歉……只是在想战场上的事。”萧琛带着歉意的执一黑子,看了一眼棋局,然后落子。
“大安不是赢了吗,你怎么还这般担忧。”安恒笑了笑,下了一白子。
萧琛垂眸冷静分析起来:“虽是赢了,将士们难免会有些松懈……而且近期听闻景国的宴将军将要出征了。”
“没想到无所不能的萧将军也会有畏惧之人?”安恒轻笑了一声,凤眸微弯,语气里带着戏谑。
“殿下别嘲笑臣了。”萧琛表情沉重的一些,“此番不同,此次大战,景国若是输了顶多割几块地,而大安,只能赢,不能输。”
“萧琛将军别老是板着一张脸,赢了是如此,败了也是如此,多无趣啊。”安恒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想要抬手戳他的脸。
萧琛听见最后几个字,脸上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抬起深眸直直的盯着他,语气有些坚定:“殿下只拿臣当作解闷之物,还是不相信臣的直觉?”
安恒微愣了几秒,随后唇角不动声色的半翘:“自然都不是,只是觉得,有本皇子陪在萧将军身边,咱们强强联手,所有的问题最后定都可迎刃而解。”
他随机又展现出一副失落的神情,故作受到伤害的语调:“本以为萧将军和我相识之久,定能能够猜透我的心意,没想到最后却被误解了,真是令我伤心啊。”
萧琛一愣急忙解释道:“臣并非有意要如此,望殿下见谅。”
安恒余光扫见见他心急下的一枚棋子,抬起的那双清澈的凤眸忽然带上了笑意,语气里意味不明:“萧将军,落子无悔啊。”
萧琛蒙了几秒,默默的垂眸一看,发现棋局明了,胜负已定。
“殿下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