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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何风盈端坐着,睨了何青圆一眼。
何青圆摇摇头,手指一松,看着那片枫叶飞走。
何风盈整了整衣襟,漫不经心地说:“脱口而出却是小姑姑的诗,心里不好受?”
谁能想何青圆背的第一本诗集居然是姑姑的遗作,窦氏真是有些魔怔了。
被人看透的感觉其实不太好,何青圆幅度很小地点了点脑袋,没说话。
“活人还同死人犟什么,抛开远些,她的诗又不怎么样。”何风盈说得轻巧,又道:“回去背两本名家诗集,那还记得住她那几首拾人牙慧的诗啊。”
‘阿姐在人后言语好刻薄啊,但只要不刻薄在我身上,听着还真是痛快呢。’
马车碾在落叶堆上,那种酥酥麻麻的脆响是遮掩不住的,何青圆的整颗心都轻盈起来了,像这秋日晴好的天气一样爽朗。
“阿姐可有觉得好的诗集?”何青圆试探着问。
何风盈见她笑眼弯弯,只道:“你问然姐姐好了,她颇通诗词。”
林谨然得了消息,已经在山庄门口迎两人,何青圆从马车上下来,远远一看,便觉她气质出众。
拈帕自立,不动如竹。
“山风这样大,你出来等我们做什么,这山上我都来多少回了,春日里放风筝,夏日里玩水,秋赏枫,冬赏雪,你还怕我走错了?”何风盈忙迎上去,道。
观何霆昭言语之中所展露的爱重情意,何青圆以为林谨然会是个美人,但她样貌寻常了些,淡眉细眼,小鼻小口,不过一张鹅蛋脸柔若宣纸,通身气度书香氤氲,看着很是顺眼,也不必分个高低了。
“谁叫我等不及呢?”林谨然开口前有个微妙短促的停顿,像是收住了一口要叹出去的气。
她又看向何青圆,一手一个招呼着,不偏不倚地带着她们往里头去,笑道:“何夫人也太会占了,求了一个漂亮女儿也罢了,竟叫她又求了一个去!”
今儿这院里的仆从似乎多了些,人也杂了些,何风盈看在眼里,跟着林谨然进到她们落脚的院里,才道:“老天爷是偏疼了她的,好儿媳也叫她占去了。”
“就你嘴坏,幸好我叫灶上备了蜜煎果脯,先给你堵上,不然我这面皮也要叫你刮下一层来。”
边上伺候的都是心腹,众人只垂首轻笑,便是林谨然这般行事稳重之人,也只是嗔了何风盈一句。
何青圆忽然就想到施氏在宴上那两句攀扯的话语,顿时感觉脏兮兮黏腻腻的。
何风盈再怎么老道周全,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尚且明白即便两家定了亲,这种话语也不好搬到台面上讲,私下里调笑几句,显得亲近又不逾越。
而施氏在席上当众说什么两家姻亲之类的话,扯了何风盈还拉了何青圆下水,就算她摆出一张笑脸,也遮不住她的心思。
不高明,还有些恶心。
林家自高祖那一辈就在京城落脚了,根基比何家要深,西山上的庄子建的也早,紧挨着一片色头最好的枫林。
“瞧你脸色不大好,这是怎么了?”何风盈轻轻一握林谨然的手,问。
林谨然反手抚了抚自己的面庞,道:“这么明显,我方才可挂相了?”
何风盈和何青圆一起摇头,林谨然只是眼神里有些不对。
林谨然多看了何青圆一眼,又看向何风盈,苦笑道:“明明是我先要了庄子待客,偏都赶在这日请这个来,请那个来的,这下只能从后山那一径出去赏花了,前头的石泉去不了了,西边的鹰嘴崖上的孤枫也赏不了了。”
何青圆听得一知半解,何风盈倒是明白了,细问一句,“谁又请了谁?”
“还能有谁,打着贵嫔的旗号,请什么娘家人!”林谨然的心腹婢女愤愤道:“做妾的还好意思说娘家人,只有我们姑娘的严家才是娘家人!”
林谨然微微抬手想拦的,但又放下了,想来也是有怨在心中。
她母亲只生养了她一个,虽说抱了个庶子养在膝下记做嫡子,但庶子未长成,且还隔了一层。
她那个做贵嫔的庶长姐可不一样了,有两妹一弟,皆是同父同母,在府里连成一体,也不奇怪会做出这样的事。
林谨然眉头未松,又听婆子来报,说外院里住进几个男客!
闹剧
“不是说只有几个表妹婶娘吗?不成不成!”林谨然真是有些急了,“我不能在这事儿上同她们斗!走,妹妹,我送你们回去,叫他们把马车都弄到偏门来。”
哪怕不论嫡庶,只论先后,也该是林谨然在先,他们在后,这般狼狈离开,虽是为了保住玉瓶儿不碎,但也够憋屈了。
何风盈沉着面色起身,却见何青圆还傻愣愣坐着不动,扯了她一下,道:“走呀。”
“妹妹快来。”林谨然同她招招手。
何青圆还是不疾不徐的,似乎在想什么事。
何风盈有些厌烦她这样不知轻重,皱眉斥了一句,“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她素来是有些威势的,何青圆轻轻一颤,低声道:“阿兄说不准会来。”
林谨然和何风盈都是一怔,不约而同地问:“当真?”
这事儿的症结已久,但眼下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少个人手,若是婆子出面,以她几个庶妹近些年越发嚣张的做派来看定然不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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