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 / 2)
身边,研究各项世界尖端疾病,他们这一组,总共十人,四个来自欧洲,五个美国人,外加阿衡。
这些人,都喜欢写论文,研究项目稍有成就,就抢着发表在欧洲各大学术期刊,主要么,虽然可以说是为自己的国家,更多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发展状况。
阿衡,阿衡不行。因为,她的法语连同英语都还在拚写错误查字典的无限怨念中qiáng大循环= =。
整体而言,除了狂妄,出身美国富豪家庭的组长edward,其他人还算好相处。
阿衡住在十二区,巴黎二十区之一,塞纳河的右畔。
倒不是jg心挑选,而是日常花销之后,三百欧元所剩无几,只能在有些老的住宅区租一个简陋cháo湿的房间。
当时,爷爷对她说,阿衡,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为了言希,违背你爸爸的遗愿,我给了你握在手心的最后筹码,而你和言希,从这一刻开始,要接受惩罚,学会怎么做一对贫贱夫妻。
阿衡对爷爷的话,保持缄默,因为她不清楚爷爷话里对她和言希有多少嘲弄。对没有温家和言家庇佑的温衡和言希,斗糙品花,纨绔多年,如今两袖清风,算个屁,啊不,比屁还不如。
至于言希,略过,阿衡不想提言希。
阿衡住的弄堂的出口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咖啡馆,gān净而温馨。
她经常带着房东太太的儿子伊苏去那里看书,她看她的医书,伊苏看简体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
最通常的状况,她一杯咖啡,伊苏一个小块奶油蛋糕,就能耗一整个下午。
伊苏经常带着她,去河边捡石子,褐色的,白色的,椭圆的,有许多棱角的,很多很多。
每一天都有船夫载着各国的游人经过,不同的语言,大声的异国qg调的歌舞,转了音刺刺拉拉的收音机的声音,意外的动听。
她牵着伊苏的手,想起很多年前的笑笑。
同样是对小小生命的珍惜和温柔对待。
伊苏是个有忧郁症的孩子,家中贫困,时常要靠政府接济。他不爱说话,瘦瘦小小,可却喜欢在她怀里笑得东倒西歪,wenny,你当我的华生,我给你礼物。
拿出一个糙编的戒指,粗糙而硕大。
阿衡笑眯眯套在拇指上,说好,等你长大。
伊苏总爱揉她的眉毛——wenny,不要皱了,比pang太太的皱纹还要难看。
pang太太是他们的阔邻居,同时也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jg神有些异常。她不喜欢伊苏,常常在这个孩子经过的时候,拿石子丢他,骂他不详。伊苏没有告诉过父母,阿衡看见过,製止了许多次。
阿衡轻轻把伊苏抱在怀里,她说,宝贝,你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什么么。
伊苏摇摇头,低着头,试图把戒指的尺寸缩小一些。
阿衡笑,她说,是不知道。
伊苏歪着头,蓝色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他说,不知道什么。
阿衡握着他的小手,指着长长塞纳河延伸的金huáng的夕阳,她说,不知道,太阳落下后还会不会升起;不知道,奶酪麵包放到明天会不会坏;不知道,绕地球走一周还会碰到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勇气继续下去。
伊苏笑,继续喊“言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