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 / 2)
言希拿书砸他头,孙鹏,你有毛病啊有毛病吗,一见老子就捏老子的脸,从小就这毛病,神经病。
孙鹏清咳,转头,笑,点头,说我是。
陆流看了孙鹏一眼,目光深沉黝黑,望不见底。
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言希捣着牛排懒洋洋,却一口也不沾,隻不时啜两口果汁,陆流跟孙鹏说着话。
听说,你在申报公司设立,新股发行也在筹备,什么时候上市。
孙鹏却说,言希,你刚刚喝进一隻苍蝇。
言希脸色发绿,啊。
孙鹏却趁他张开嘴的fèng隙,塞进去一大块切好的嫩rou,笑眯眯,我骗你的。
言希愤愤,咀嚼了两口,咽了下去。
孙鹏笑,言希,你的人生是建立在成为猪的努力目标上的。
言希声音沙哑,不屑,谁定的。
他说,我定的。
转了身,这才微笑有礼回答陆流——过一阵子,我大赚一笔后,就全面上市。
言希被重新带回公寓的时候,陆流下午有董事会,吩咐了保镖,就离开了。
言希拿出那本书,手心全是汗。
这不是一本书,或者说,只是一个被掏空了中心,外表却和书无异的盒子。
言希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市面上,这本书的原本只剩下六本,而且统统是藏在图书馆的破损不堪的模样,绝不会这样崭新。
这是达夷给他传达讯息的方式。
所幸,陆流对绘画技巧不敢兴趣。
言希打开的时候,里面是一封信函和一个文件袋。
他展开了信函。
“言希:
展信安。
距我离开,已经四月有余,但愿家里一切都好。
巴黎天气,一贯很好。现在是夏天,繁花似锦,听房东太太说,以往冬日,也甚是温和,不似b市,大雪满城。
我住在第十一区,离研究所很近,每日地铁,不过五站路,就是走到地铁站,要耗费三十分钟,颇是麻烦。但我最近吃胖许多,巴黎的ru酪配着麵包味道很奇怪,不过习惯了,又容易上瘾,好像这个城市。
这样也好,正好减肥。世间男子,除了你(因你时常注意不到我的外貌),多半不喜欢阿衡腰似水桶。
我买了一件风衣,只要三十五欧元,是房东太太带我买的,价格尚能接受。
研究所的医生在我报道的时候,除了发了三百欧元的生活费,一套白色工作服,竟然还有一本圣经。
房东太太的儿子,八岁的伊苏对我说,wenny,这是神的话,你要看。
那么小的孩子,穿着他父亲的衣服改成的大外套,拖沓在地上,他对我说他想做福尔摩斯,我用纸给他迭了一个烟斗,他整天叼在嘴上,问我要不要做华生。
我想,这很好,以后,也是一种职业呢。
如果,有一日,你在b城寻不到我,我并非对你那句永远不要回来耿耿于怀,只是大概已经做了福尔摩斯的华生,不再回去。
勿念。
也许,你偶尔还会回到家中。自你闲置了庭院,我闲时无聊,手植了满园的向日葵,虽不敢说殚jg竭虑,日日呵护,但每每归家,第一件是便是看它,如今,整整三年,花期快至。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楚云,你长大成人之后,第一个如此亲密的女子,她曾经说,她最喜欢的人是个像向日葵的男子。这话于你,很是贴切。
向日葵。金灿灿的,笑的时候,眼睛里面有很美的光芒流动,永远向着太阳。
而我,总爱向着向日葵。
世间万人,可叹,人人都有怪癖,且不如一,见多了,反而不足为奇。
言希,我想我,总算找到一个地方,能大声喊着你的名字,却没人侧目。
他们不懂中文。
也不懂,这二字,于我,又是什么含义。
我盼你好,却不知你现状如何。自你认识温衡,从未有一分一秒予我相信,你隻信自己,所以,才宁愿依凭自己的力量去救达夷。可是,你不知,那一日,你打电话的前一分,陈倦才打电话来,让我稳住你,他说他愿为达夷,与陆流周旋到底。不知,你这一闹,是遂了陆流的愿,还是你的愿。
我知道你怕我被陆流伤害,才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既已说出隻原谅一次的话,绝无反悔。况你敢往货车上撞,死生不顾,我如果真与你在一起,依你如此勇气,温衡做未亡人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再者,我说我愿养一个残疾的男人,哪怕你双腿残疾,爬着来见我,我也养你,可,以你步步为营的xg格,又敢不敢信?
我盼你好,想你优柔寡断多年,与陆流纠缠至此还不罢休,大概存了什么百年好合的心思,温衡无意阻拦,愿你能与陆流坐在有壁炉的屋子里,老了头髮,念着你最爱的诗歌,看着你画的画儿,脉脉含qg,至死方休。
爷爷在我出国的前一天,送给我一样东西,是他多年以来,掌握的陆家的证据,隐瞒至今,以备最后鱼死网破。我求了许久,为我们求了个将来,可你却从不曾信我一分一秒,现在,既已用不到,让达夷悉数转赠,隻盼你虽与陆流亲爱,却不至掣肘。
我自与你相识,惟愿天下有qg人终成眷属,如今,了却心事,心境平和。
勿念。
温衡
2006年九月书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被上一章打击了,摸摸,真的只是个玩笑。
阿衡,是个腹黑的娃,句句带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儿,大半夜,我练练嗓子,不用理= =。
chapter103
这是一场浩劫。
当你撞进我的……后半生。
————————————题记
十月半,阿衡在法国的第五个月份,正在做一份研究报告——对aids传播途径的微生学测评。
带领她的医生edward,来自美国的金发男人,这样对她说——wenny,这个话题,改成对aids传播途径的道德观察,对愚蠢的人类会不会更有警醒作用。医学,有时候就是世人转移话题的最佳替代品。
阿衡想了想,这跟我,跟你,没有太大关系。你知道,我们是医生,虽然不用对着南丁格尔起誓,但我,必须对得起我的国家送我深造的钱。我的祖国,需要更多的好医生,道德研究,是社会学家贡献给上层的难题,与我,无关。
edward耸肩,嘲笑,wenny,目光如此短浅,也是你的祖国教你的吗。或者,你们是不是贫穷到考虑不到更深刻的问题。
阿衡抿抿唇,淡淡微笑,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永远不要拿一个国度的富有去戳另一个国家的脊梁,尤其,你面对的是一个有如此多同胞的中国女人。
edward大笑,唇放在阿衡耳侧——研究所,很久没来这么有趣的中国人了,祝你在接下来的日子,更加愉悦。
阿衡所在的医学研究所,虽然名义上是法国政府投资建设,但是,很久以前,在开放邀请各国输送医学人才之后,这里,已经是美国人的天下。qiáng大的资金注入,先进器材的输送,尖端的人才,美国人轻轻松松占据各种项目研究的主要席位。而阿衡和她的另外四个同学,只是被当成中国人,仅此而已。
阿衡跟在edw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