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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灯泡久经岁月,那天恰好坏了。
屋子里一片黑暗,陈青起身要去看,步伐踉跄带倒了桌子,耳边稀里哗啦的一片响,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全部滚落下来了。
陈青来不及查看,还迷糊着就被青年一把拉进了怀里。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一个身影覆了上来,将他摁到一旁的墙上。
陈青不知道怎么开始的,只记得他在震惊中,身后紧贴的体温炽热滚烫,一下一下,食髓知味地让他疼让他痛。
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梦里陈青被死死的压制住,动弹不得,青年一手死死压着他的手腕,一手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
陈青几乎难以喘息。
“陈青。”耳朵背狠狠地撕咬了下,接着是青年带着怒气的声音:“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你想都不要想。”
梦里的陈青说不出话,唇边溢出些破碎的喘息,但这声音并未让青年收手,反倒是更加恶劣凶狠的对待。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渐渐地,那个在他耳边喊“陈青”的声音变成熟了一些。
——是凌斯年。
“陈青,你在害怕什么?”
凌斯年压在他的身上,眼睛里是惯有的冷漠,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条斯理的追问:“你当初做了什么事情,说说看?”
陈青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梦里的凌斯年越凑越近。
“我说过的吧,我会找到你,以及——”
梦中的凌斯年几乎与他面对面贴着脸,他缓缓的说道。
“……我不会放过你。”
没想到会梦到这么久远的事,陈青醒来时,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梦里的一切依旧让他心有余悸,尤其是青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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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时候,周阿姨注意到陈青眼底的青黑,她将手里盛着馒头的盘子放到桌子上,关心道:“小陈这是咋了,没睡好?”
陈青含糊的应了一声,问:“安安呢?”
“厕所呢。”周阿姨又看了陈青一眼,以为陈青担心安安,便放低了声音安慰道,“上次医生说孩子情况不错,我看这段时间他状态也可以,别瞎想,去医院听医生的就行。”
陈青打起精神点了点头:“我晓得的。”
一顿早饭吃完,陈青把东西收拾好,带着安安和周阿姨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助理已经在了,之后助理帮着陈青正常的走了流程办理了住院手续。
好在这次住的不是房间了,是个普通的双人房,里面该有的也都有。
安安对换了房间这件事情没太多感触,只是问陈青,叔叔什么时候来看他。
陈青不好回答,只说叔叔有时间了就会来,实际上陈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到凌斯年。
这次大抵也是对方心血来潮的想跑过来看安安。
凌斯年近一段时间会忙,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这是助理说的,他让陈青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他就好,有关安安病情的事情他会全力配合。
陈青说了好几次谢谢,助理笑着回答。
“我只是听凌总的吩咐办事,陈先生要感谢还是直接感谢我们凌总吧。”
陈青卡了壳,片刻后又问:“医院的账单,可以给我一份吗?”
“您要这个做什么?”助理诧异的看了陈青一眼。
“没什么……欠的人情,总要有个凭证。”
助理只说:“这个我要问过凌总的意思。”
陈青愣了下:“这种小事就别麻烦凌总了,如果你实在不方便给我看,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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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老宅。
这里的建筑是典型的南方园林建筑,凌家财大气大,当初请了有名的设计师设计,后续又扩建了几次。
现在整处宅院占地面积大的惊人,里面一层套着一层的院子,普通人要是走进来,没有人带路的话是真的会迷路。
凌斯年穿过九曲环绕的连廊,又转了几个弯,终于步入了宅子的正厅。
刚一进门,就看到跪在地板上的凌威,对方脸色惨白,面上满是惊恐,一见凌斯年进来,立刻扑过去,想去拉凌斯年的衣角。
“斯年!”凌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凌斯年避开了对方的手,比起对方惊恐,他神色冷淡,脸上闪过一丝嫌恶:“离我远点。”
“救救我,斯年,你爷爷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啊!”
凌威哭天喊地,狼狈的毫无尊严,奋力去够凌斯年,中途又被一旁的两名保镖摁住,于是只能崩溃大喊:“你救救我,斯年,我是你亲爹!我生你养你,你不能不管我!你不能不管我啊!”
本该安静的正厅里,完全被凌威的叫喊声充斥着,凌斯年抬眼去看坐在主位上的凌鸿文。
老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撵着一串佛珠,半阖着眼,视眼前的闹剧于无物。
凌斯年冷笑一声,也不开口,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眼见无人理会,凌威的哭叫越来越小,渐渐的没了声音。
这时凌鸿文才抬起眼睛,看了凌斯年一眼:“来了?”
“嗯。”凌斯年应声。
凌鸿文抬了抬手,一旁的管家立刻应了声“是”,之后走过来,将手里的一沓文件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