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谢观雪点点头,视线随着移过去,风流白皙的脸上充满了艳羡:“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每次都是守口如瓶的!”
白涂眼睛都要翻上天了。
沈木鱼拍拍谢观雪打肩膀,转身回内室换衣服去了。
谢观雪和白涂两两相望,一个害怕的不知所措,一个疯狂翻白眼。
等沈木鱼出来,白涂便扭着雪白的蛇身从少年靴子爬上去,钻进袖口缠绕在他的胳膊上。
谢观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酷!
沈木鱼挺起胸膛,低调的咳嗽了两声:“走!咱们去醉仙楼!今天我请客!”
白涂等袖子把自己全部遮盖住才变回了小指粗细,叼着自己的尾巴充当手环,兴奋的扭了扭。
两人坐上沈府的豪华马车,乘着太阳落山前的火红余晖,浩浩荡荡的到了朱雀大街。
掌柜的赵钱孙现在看到这辆沈少爷的马车就肉疼,但看清跟随沈木鱼一起下车的人后,又恶从胆边生。
“一会儿可以稍微……”赵钱孙抬了抬手掌,“懂吗?”
小二心惊:“这会不会……”
赵钱孙不屑的哼笑道:“不用算太多,这次都是一帮不识数的大少爷,你去云娘那边找几个活好主动的漂亮姑娘来陪酒。”
云娘就是隔壁万芳斋的老鸨。
赵钱孙催促小二快去,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端了端几乎要崩开的腰带,笑着迎了上去:“哎呦,沈少爷被谢少爷来了!来来来楼上请!”
沈木鱼看见赵钱孙这一副殷勤嘴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凌砚行已经给了他期限还钱,不过是叫他送到靖王府的。沈木鱼担心以靖王那毒舌腹黑睚眦必报的性子到时候指不定要耍自己两下。
为了以防万一,沈木鱼开朗的笑着拍了拍赵钱孙的肩:“不用客气赵掌柜,之前说的数你先拿九百九十九两给我,剩下的送去靖王府,我找靖王要。”
两千五百两他能分十分之四,也就是一千两,拿了大头不怕靖王捉弄自己,还剩下一两银子正好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拜访靖王府。
计划通!
他沈木鱼果然是个天才!
谢观雪已经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赵钱孙当赏钱,闻言愣了愣,正要开口,就被沈木鱼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赵钱孙接到赏钱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木鱼扒拉着谢观雪,黝黑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手空出来只能用胯怼谢观雪的屁股,“亲密无间”的怼他上楼,撞开雅间的门。
随着门从里面被人拉上,身穿玄色锦缎的男人缓缓出现在了二楼的扶梯口。
凌砚行身后还跟着位五官端正的中年男人,胡须蓄了一寸长,面色严肃凝重,藏在大袖下的手却忍不住的打颤,正是当朝吏部尚书谢高望。
谢高望几乎把自己生平都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贪赃枉法,私相授受过,悬着心才稍微松懈。
但他知道靖王请自己来醉仙楼吃饭,肯定不单单是吃饭那么简单。
“没钱你找我要啊!我爹一个月给我这个数!凭咱俩的关系我都不要你还!”
路过第一间包厢,谢高望猛然听见里头传来自家大孝子的豪言壮志,眼前一阵晕眩。
完了,这小王八蛋……靖王该不会误会他贪污国库吧!
作者有话说:
谢大人:怎么就孝死我了呢,小子你爹没了:)
谢观雪:尊嘟假嘟oo
伸手不打笑脸人
凌砚行微不可察的顿了顿脚步,脑海中闪过另一道活泼清澈的声音,不明意味的哼笑了一声。
谢高望的心随之跳到了嗓子眼,暗暗决定回家之后一定要打断谢观雪的腿。
两人进了隔壁的雅间,只有两名配剑的侍卫能随行进入,剩下的侍卫便冷面守在门外,冰冷的气势能让人吓得退避三舍。
一桌好菜早已经布好,谢高望却不敢吃,只能奉承的端起酒杯:“下官愚钝,不知王爷请下官来,是为……”
凌砚行和他碰了碰杯,示意他坐下,“谢大人认为,中书令之子如何?”
谢高望刚挨到凳子的屁股猛的抬了起来,心里却松了口气。
好险,不是自己家的小王八蛋就好。
沈兄,你自求多福了。
谢高望虚惊一场,拘谨的姿态也放松了许多,不过他儿子毕竟和沈木鱼交好,他和中书令平日里政见相同,关系也不错,落井下石的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来的。
即便中书令倒台之后他很有可能会因此事升官变成新的中书令,但做人不能那样式儿的。
谢高望想了想沈阳愈的儿子究竟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优点,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只得出他和自己儿子一样都是拼爹的废物。
“下官……下官认为……”谢高望脑门出了一层薄汗,扯袖擦了擦,小声道,“沈大人的爱子长得甚好,生的也是极为俊俏。”
“找不出夸的了?”凌砚行挑了挑眉,装满酒的酒杯压下唇角,嗓音淡淡。
谢高望:“……也天真烂漫,虽说有些被沈大人宠坏了,但心眼不坏,待人真诚,从未仗势欺人作奸犯科过,这一点倒是十分难得啊!”
先否定再肯定最后升华,暗示他能保持初心不像某些官员寒窗苦读高中之后有了钱权就为非作歹,直接把沈木鱼本就该本本分分不犯事升华成了他的优点。
一番话下来,谢高望都想给自己点个赞,不愧是当年一甲探花啊谢大人!
中书令这回不得备下酒菜热情款待他十天十夜!
谢高望对自己的答卷很满意,敛起衣袍回到位置上。
“谢大人这是认可召中书令之子入宫陪读一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谢高望一屁股弹了起来:“什么?!”
他不是他没有你不要瞎说啊!
谢高望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总算知道今日来此是为何事了。
吏部主管官员的调动,入宫陪读可不是当奴才,是正经官职。
靖王虽然兼了尚书和门下两省,权力大过天,但制度摆在那里,再怎么说最后的实施还是需要通过吏部的,就算这件事情没得商量,通知还是要提前通知他的。
陪驾伴读自然是天大的恩赐,但前提也得是陪读那小子是个知书达理、饱读诗书、彬彬有礼的少年郎,沈木鱼通篇除了一个“饱”字,什么都沾不上边。
要他收敛少爷习性去条条框框限制好的皇宫读书,指不定捅破什么大篓子,还不如直接省了这步骤,把中书令抄家算了。
京城那么多有文化的公子少爷,他偏偏看上了和他儿子整日饮酒作乐的混球,想扳倒中书令直接吞并三省直说就是了,怎么还对小朋友玩起手段来了。
谢高望躬起身,极力捞友:“下官惶恐,此事恐怕不妥,沈大人的爱子被娇宠坏了,只怕容易冲撞陛下。”
凌砚行抿唇不语。
谢高望只能拆自己的台:“实不相瞒,那沈木鱼虽不仗势欺人,但油嘴滑舌,花天酒地,天天和下官的儿子逛青楼,是怎么说都不听啊!若是进宫带坏了陛下,下官和沈大人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凌砚行蹙了蹙眉,想到自己亲眼所见的少年,和吏部尚书说的虽是大差不差,但至少洁身自好,心眼不坏。
先前京中盛传的男花魁一事,也并非像传闻中那般沈木鱼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