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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礼甩甩手上的水,他摸了一下陆弛的脸颊,却没有说话。接着,周晏礼稍稍弯了弯腰,亲了亲陆弛的额头,笑着说:“想撩我是不是?”
陆弛眼睛有些发酸,却做出轻松自在的模样。他轻笑了一下,伸手拍拍周晏礼的后背,佯装抱怨地说:“不可以么?”
周晏礼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略过陆弛的鼻尖,最后落在了陆弛的唇上。
四片唇摩挲着、试探着、安慰着,不带一丝的情欲,温馨而平静。
一吻毕,周晏礼问:“这么想帮我洗澡?”
陆弛环住他的脖颈,说:“乐意至极。”
他们的瞳孔很快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陆弛细细揉搓着周晏礼的发丝,冲掉他头上的洗发水,而后又将沐浴露涂抹到周晏礼的全身,却唯独略过了他的小臂与手腕。
周晏礼心照不宣地接过陆弛手中的浴花,他擦了擦自己的手臂,又交还给了陆弛。
陆弛的鼻子莫名有些发酸,他弯下腰,擦拭着周晏礼的胸膛,手中的浴花向下滑去,流连在周晏礼六块鲜明的腹肌上。
周晏礼低声笑了两下,问:“在一起这么多年,原来你喜欢这么玩。”说着,周晏礼环顾着这间黑暗的浴室。
陆弛也笑了。他说:“你可别笑话我了。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喜欢。”
他们少年相爱,一直走到现在。彼此都只有过对方一个恋人。这么多年过去,但凡是双方能接受的,无论什么花样都早已玩儿遍了。
无论是周晏礼还是陆弛,他们对对方的身体简直比对自己的还要熟悉。
陆弛太知道该怎么取悦周晏礼了。他放下手中浴花,用自己略带茧子的手拂过周晏礼的肌肤。
他们没有荷枪实弹,陆弛只想让周晏礼分分心,将不愉快的情绪发泄出来。
只是陆弛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又是自己爱了多年的人。到最后,他自己也难免情动。
陆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装作如常的模样,又细细为周晏礼冲洗一番,最后为他围上浴巾。
等这一切都完成后,陆弛清清沙哑的嗓子,他拉住周晏礼的手,对他说:“好了,走吧。”
周晏礼笑笑,却没有动弹的意思。
黑暗中,陆弛感受到两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他又拉拉周晏礼的手,说:“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周晏礼“啧”了一声,说:“老婆,你有反应了。”
陆弛裹着浴巾在浴室里忙活了这么久,早已出了层薄汗,此时听到周晏礼的调笑更是面红耳赤,一张白皙的脸似在冒着热气。
他咬了一下嘴唇,心中庆幸今天停了电,周晏礼看不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陆弛摇摇头,嘴硬说:“没有,你又没看到。”
周晏礼也不再反驳,只是朝他笑。
两人走出浴室,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一切昭然若揭。
周晏礼眼神温柔,他捏捏陆弛泛红的耳朵,而后将嘴唇靠了过去,说:“你说没有就没有。反正你是家里老大。”
陆弛伸出手来,重重地拍在周晏礼的后背上,嗔道:“有反应又怎样?你难道希望我对你没感觉。”
两人走到卧室,周晏礼坐在床边,拿出一身新洗过的睡衣。
自从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后,周晏礼再也没穿过短袖,哪怕是在七八月的酷暑,哪怕是在只有他与陆弛的家中,周晏礼也绝不会露出自己腕上的疤痕。
平时,周晏礼出行自然有车接车送,无非是乘车从家中的地下停车场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而到了公司又有充足的冷气。就算出去应酬,周晏礼自然也不会选择没有空调的场合。
这点执着对于周晏礼的生活而言几乎没什么影响,对于他本人而言甚至算不上什么毛病。毕竟他身上的毛病实在多得数不胜数。
可现在家里停电了,卧室里热得像是个蒸笼,周晏礼若是穿着长袖睡衣,则就未免太难熬。
陆弛心有不忍,他拽了一下周晏礼的手,说:“家里有干净的短袖。现在没法开空调,屋里太热了,你就穿短袖好不好?”
周晏礼看了陆弛一会儿,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是哀悯,又像是无奈。
阴暗的光线下,陆弛分辨不出周晏礼脸上的情绪。只是,在有关周晏礼的事情上,陆弛向来不敢赌,也赌不起。因此,他总是率先屈服的那一个。
于是,陆弛松开自己的手,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多么希望在这晦暗的光线下,周晏礼也与自己一样,看不穿对方脸上的喜怒。
陆弛放软了嗓音,柔声说:“好啦,你想穿什么都可以。你穿什么我都一样喜欢。”
说完,陆弛任由周晏礼穿上了自己的睡衣,又拿了块毛巾开始为周晏礼擦头发。
因为停电,他们无法使用吹风机,擦头发变得格外困难,而周晏礼又向来不喜欢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
因此,陆弛擦得格外卖力,直到手腕酸痛了都没有停止。他只想快点把周晏礼的头发擦干,好让周晏礼能舒服一点。
过了一会儿,周晏礼握住陆弛的手,顺势将毛巾拿了过去,说:“你歇一歇,我自己可以。”
陆弛点了一下头,他轻咳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酸涩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走出卧室,陆弛没有去接水,反而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