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其中(3 / 3)
星半点。
直到他突然听到简韶暂时休学地消息,他破天荒地又翻了一遍她的档案。
八月底和隋恕相识,九月初确定关系,十二月同居,一月住院。四步简单的轨迹,马再甫看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亲自去学校调了简韶在学校的档。简韶现有的gpa是36/4,而学校给出的延考、休学的理由是身体不适,马再甫立马联想到十二月份,不少医护人员频繁出入马南里。
但是这一切和他溯源的信息完全不同——过往二十年,简韶从未在医院留下过手术记录,更无未愈的旧疾。
马再甫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怀孕的可能。虽然简韶毫无怀孕的外观迹象。
不过他已经可以隐隐地确定,简韶和实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午夜梦回时,他甚至疯魔地感受到了被愚弄的愤怒。恶劣地想这是不是又是隋恕的把戏,找一个完全看不出特别的女人做挡箭牌,让他监视刘安娜、监听庄纬、跑了一大圈,才发现最容易的突破口其实就在眼前。
等他梦醒了便清醒了,他跑去跟上面打报告,请求对简韶全面监控。
“那可是他们家的祖宅。”领导敲打他。那里可不是像实验室一样随便可以搜查的。
“我知道。”马再甫用面皮扯出一个笑,他肯定地说:“会有人替我们试的。”他想起了那叁名“记者”,和他们背后的组织。
马再甫最后吸了一口闷烟,准备离开马南里。余光里,他感受到露台反折过一丝碧光,他停住了脚步。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镜子,背对着小楼慢条斯理地修剪胡茬。
镜子里的景象慢慢地变了——那里逐渐浮现出一双非人似兽的昳丽绿瞳,仿佛在海面窥得鲸鱼浮起唤气,马再甫的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道视线穿透了镜片,像穿过魆黑的隧道,直直刺进他的眼膜里。马再甫产生了一种错觉,它早就看到他了——
或许是不眨眼的时间太长,也或许是受了某种刺激,他的瞳孔本能地缩了一下,眼睑渗出生理泪水。
等他恢复、急急忙忙调整特质镜的焦距时,他发现一切都变了,镜子里面空空荡荡。
马再甫猛地转身,急迫地眺向窗子。他看到横亘着繁复雕刻的窗台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只驱邪镇门的彩铜瑞兽摆在那里。
他确信刚刚是有一个人在窗台上的,他揉了揉眼,掏出了便携式望远镜。
庭院里的喷泉汩汩,折射出迷离的光斑,那只通体有着对比度极高的赭红、墨绿、明黄的瑞兽,仿佛恶作剧般大模大样地立着。
它有着一对琉璃做成的透绿眼珠,在马再甫的望远镜里留下一张嘲弄、轻蔑、似笑非笑的诡异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