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初成金屋藏音》(2 / 2)
日有人提起『墨白』、『山桑』、『月拾』这几个笔号,眾人皆知其文风、记得其章法、传颂其片语……那他们还需要出面吗?」
「这就是我们的绑法——不是绑身分,也不是绑脸,而是绑字,绑文,绑读者的心。」
「更何况,未知才更有想像空间不是吗?」她曖昧的冲秦茵茵眨眨眼。
秦茵茵看着她,半晌只吐出一句:
「你…怕才是我姥爷的亲孙女罢?」
「读者来这里,不只是买书,还是来找『那个写得让人心痒难耐的名字』;笔者来这里,不只为银钱,更是为进榜、封号、被记住。」
「我们让读者留情,也让笔手留心——这铺子,只要做得稳,将来谁想写、想看,第一个就会想到来留白斋。」
林初梨一番话说罢,秦茵茵眼都亮了,连那日常温婉的语调都不自觉扬了两分。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了。」
她语声里分不清是惊叹还是钦佩,望着那一间间静室与错落香案,像是看见了另一番京中风景。
「要做,就做好。」
秦茵茵闻言一怔,随即笑出声来。
她转过身,细细看了楼上一间尚未掛匾的阁室一眼,忽然语气一转,眼中带了几分玩味:
「那这间楼上香阁,怎不见你肯开放?是留来自用?」
「嗯。」初梨点了点头,答得坦然,「原先买那乐伶,不好总让他跟笔手一起住在后院。这香铺楼上清静,我偶尔也可来此写些文稿、听曲放神,不扰人。」
她顿了顿,语气似是无心:「也静得很。」
秦茵茵倚着栏杆,抬头望着那间香阁,眼神一时飘远,忽又回过神来,轻声道:
「倒也难得这样的地方。这楼下再热闹,到这楼上一歇,也像隔了尘俗一般。」
林初梨「嗯」了一声,没接话,只轻抚扇骨,像是在心里掂量着什么。
秦茵茵看她这模样,嘴角不觉扬起几分笑意。
她凑近些,像是闺中偷话般凑在她耳边,声音轻轻柔柔,语尾却故意压低了半分,笑得分外贼气:
「谁也想不到,堂堂丞相府嫡出大小姐,会在这风雅之地楼上——」
她语声一顿,眼尾一挑,嘴角那抹坏笑终于落了处:
「——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