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2)
便不敢反抗,只能麻痹地封锁自己,然后等时间抹平一切。
后来,她长大了,如愿考去了离家很远的大学,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
她在一点一点努力地脱离这个家,但遇到路上,地铁上,甚至公司里多看她几眼的男人,依然会紧张害怕得手心冒冷汗,她才知道,原来有些东西是时间根本抹不平的。
男女被凝视是完全不同的。
女人被凝视往往会伴随着伤害,所以她们恐惧。就好比夜跑,有个女人突然跑到一个男人身后,跟着他一起跑,他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互换一下。
他记得当时有个特别幽默的评论:如果有个男人在大晚上突然跟上我,我连我自己埋在哪都想好了。
裴明晏其实当时也不理解,大家各跑各的,只是顺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被害妄想症吗?
但后来有人回他这就是男女思维的差异。
男女性从情商,智力,心态各方面来说不分伯仲,唯独在身体力量上,大部分没经过特殊训练的女人是敌不过男人的,力量的悬殊甚至是压倒性的。
在正常男性视角:我只是在跑步,我不主动发动冲突=很安全。
因为他们掌握了主动权,只需要考虑自己的行为,而不用顾虑对方的行为,就像你和一只鸭子一起跑步,会担心那只鸭子突然咬死你吗?
不可能的,就算它咬上来,你一脚就可以把它踹开了,或者摁住它的脖子,拎回去就宰了。
而那只鸭子会一路提心吊胆,担心这个人会不会突然发疯攻击自己,或者他是不是就因为想吃鸭子才跟上来的。
解释非常形象生动,但裴明晏其实还是无法真正感受到这种恐惧,因为他不是那只鸭子,但他试图去理解。
林姝会害怕是很正常的。
被尾随,被窥视,当时周围环境给她释放的信号就是充满危险。
对方身份不明,性别不明,未知更会放大恐惧,如果真是一个像他身强体壮的男人,或者不止一个人,她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裴明晏越想,自己也越心有余悸,瞥了眼不以为意的k哥,烦躁在胸口乱窜:“赶紧滚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
“你这是过河拆桥?之前让我过来的时候——”
裴明晏不再搭理他,转身进了卧室。
床上,小姑娘已经洗完澡换上了软绵绵的睡衣,但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头,戴着蓝牙耳机。
“听歌吗?”裴明晏走过去,摘下她一只耳机,戴到自己耳廓里,神情一滞。
林姝则弯起眼眸,吃吃地笑出声:“国歌,是不是很有力量?”
“确实。”听得他都能上阵杀几个鬼子了。
音乐是有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