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1)
他跟云宫律走到野餐毯的外面来,向云宫律低下了头:“好吧,那麻烦店长环住我的脖子。”
云宫律:……
他可以不环吗?
纵然心里是千万种不愿意,云宫律还是勉强抬手勾住安室透的脖子,对方放在自己腋下的手激得他浑身一激灵,随即还是抿着唇任由对方把自己抱了起来。
不算重。
这是安室透抱起云宫律的第一个想法。
托着这人腿弯的手清晰的扶在他的膝盖上,另一只手也感受到了压在他手臂上的嶙峋脊椎。
安室透垂下眼睛,视线幽深而无所聚焦,只看见宽大毛衣零散露出的白皙锁骨和纤弱的脖颈。
蓝灰色的眼睛倏然幽深了些许,这人一直以来戴在脖子里的项链也随着动作滑了出来,幽幽的勒住那颈子,宝石坠子滑落在外,像是一个过分纤细的锁链。
他现在掌握着云宫律的命门,只要他想可以有不下三种法子让云宫律短暂的失去行动能力。
这个发现让安室透的内心深处涌出一股近乎陌生的愉悦之感。
然后就被云宫律狠狠的往下勾了勾脖子。
“感觉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云宫律面无表情的如是说道完全不在意刚刚安室透差点被他带了个趔趄:“快点吧透,游戏还没结束呢。”
的确如此。
游戏还没结束呢。
安室透笑笑说好,开始做起了惩罚。
云宫律在这样一高一低中略略出神,揽住他腿弯和腋下的手存在感过于强烈,他感觉自己僵硬的像是被零地点突破刚刚冻过,有一种令人落泪的怀念之感。
跑题了,咳。
但这不能怪他!云宫律内心难以平静——他得说,任谁被这样抱着都很难平心静气。
灼热的吐息在空中交缠,云宫律鼻间充盈着洗衣液的清新气息,好吧,对于一个游走于黑色地带的人,有着独特的特征并不是什么好事,安室透这样才是正常的。
但或许还是有一点点的特别,或许是刚刚玩闹是沾上的樱花——咳,樱花没有味道,那就青草。
或许是青草的味道,又或者是舒芙蕾的甜蜜气息。
说起舒芙蕾,他是怎么做到带过来还不塌的。
勾住脖颈的手指蜷了蜷,带起一阵如同风一样的酥麻触感。
两个人都是。
云宫律下意识的抬了抬眼,漂亮的,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同安室透的眸光相撞,除了浅淡的温和和询问之外,他还窥见了更多的,更加幽深的翻涌情绪。
怎么了吗?
安室透似乎在无声的询问着他。
云宫律缓慢地眨了眨眼,乌黑的睫羽遮掩住潋滟的眸光,像是遮住一片无暇的海,又慷慨的将他亮了出来。
明媚的春光拂过他们的脸庞,云宫律就这样看着安室透,像是一个新手上任的监工,硬是盯着他做完了剩下的两个深蹲。
然后是安室透率先移开了目光,露出了不甚明显的,发红的耳根。
一瓣樱花就这样藏在发间。
对视是人们精神上的接吻。
云宫律突然想起这样的一句话,尽管有人已经率先撤离战场,安室透弯腰将他放在地上,帆布鞋踩在春季松软的土地上,云宫律却觉得他踩在了松饼上面。
刚刚出炉,柔软而蓬松,比棉花糖更凝实一点,云宫律也更喜欢。
他的手依旧勾在安室透的脖颈上。
参与游戏的人还在等待着他们的回归,尽管他的内心已经千转百回,可在外人来看,也不过是一呼一吸的瞬间。
云宫律掂了掂脚,他比安室透要矮上一点,踮脚正正好可以弥合那一点差距,是合宜接吻的距离。
但他却是歪了歪头,凑上了安室透的耳根,而在背对着众人的视角之下,只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悄悄话罢了。
白皙纤长的左手也在金发上停留片刻,安室透却无暇在意。
轻柔的,转瞬即逝的,蜻蜓点水的——怎样都好,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耳畔。
一个像雨一样轻柔的吻。
呼吸拂过鼓膜,亲密也不过是一个瞬间。
云宫律收回手,退开两步,对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安室透摊开了手:“有樱花落在你头上了。”
漂亮的紫色眼睛弯了弯,带着点得逞的狡黠:“我帮你拈下来了。”
樱花的开放时间有早有晚, 他们算是赶上了最后余韵,而就在那日不久花见已经走到尾声。
花下的畅言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幻梦,来去俱是匆忙。
和那个吻一样匆忙。
安室透正在给手下的卡布奇诺拉花, 听见吧台那边的招呼, 赶忙端着杯子走了出来:“欢迎光临波洛咖啡厅,几位想点些什么?”
应付完客人的点餐,两位服务生也多了几分休憩的余韵,幸好今天还是工作日, 至少客人还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今天的店长也没有来店里呢。”榎本梓随口嘟囔道:“说起来他好像在那天赏花之后就没来过店里了吧?”
“听说是奥蕾莉生病了, 这几天在家里看猫。”
安室透眸光微闪,再抬眼却是神色如常, 给小蛋糕裱花的手稳得一如既往:“布偶猫本来就是更加娇气的品种, 也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