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凳子都是用来坐的,为何会出现脚印?
凳子上之所以会出现脚印,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主人身高不够,够不到高处的东西,需要踩着凳子去够到,而另一种就是上吊自杀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人,上吊自杀也不会没有白绫,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能够到高处的什么东西。
楚文豫一步步的推测,并拿着烛台踩在凳子上向上看去,果然有一个暗格。
一手举着烛台,想要看清暗格里面的东西,却在靠近暗格的同时,蜡烛熄灭了。
示意夏无渊接下烛台后,楚文豫双手将暗格里面的东西拿下。
那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盒子上刻着别样的花纹,上面还有一把陈旧的锁。
小心翼翼的打开锁,木盒子里飞出一根银针,被微生冥绝及时抓住。
打开盒子后,楚文豫看到一个崭新的荷包。
按理来说,就算保存的再怎么好,也不可能这么新,而且这周围都很破旧,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崭新的荷包被封存在盒子里呢?
解开荷包,里面有一张小人状的黄纸。
拿出黄纸后,霎时间,黄纸自己燃烧起来,发出淡蓝色的火焰,却没有灼烧楚文豫的手。
那小人状的黄纸就在楚文豫的手里燃烧了。
燃烧殆尽之后,也没有一点灰。
忽然间,卧室又亮了起来,但与一开始见到的卧室不同。
床上不再是黑色的绸缎被褥,而是满床红色的被褥,周围也是一片红色,甚至出现了红色的纱帐。
这看起来,像是大婚当日的情形。
只有女子出嫁,才会布置的如此喜庆。
楚文豫一回头,便看见一个大大的囍字悬浮在空中。
绕着囍字转了一圈发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正面的。
微生冥绝和夏无渊也是一样。
再一次回头之时,女子已经穿着火红的嫁衣坐到了床上。
她身形苍白,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她慢慢解下围在眼睛上的纱,露出空洞的眼眶,吞噬掉一切光芒。
那红色的嫁衣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绚丽夺目,但却透露出一种阴暗的凄迷色彩。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摇摆着,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宛如一团乌云。
窗外窸窸窣窣的风声让房间显得更加冷清恐怖,而她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仿佛在等待着她那失去的爱情。
眼角泛着血光,恍若在追忆往事。
然而,却只能听到无声的哀伤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沉寂一阵子之后,女子忽然间发出兴奋的笑声,并一步步的走向楚文豫……
生死无常
楚文豫自然是誓死不从。
女子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仿佛是死亡的面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机。
一阵冷风吹过,透骨的冰凉下,扬起那火红的嫁衣,如同即将凋零的幽冥花。
楚文豫的脖子被女子的乌黑的头发死死的缠住,他就快要窒息了。
微生冥绝和夏无渊见状,拉住那细丝般的头发,她的头发似乎有着自己的灵性,扭动着惊人的力量,二人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二人面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用尽全力,来抑制那股狂暴而不可战胜的力量。
女子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头发如黑蛇般翻腾。
她迫不得已将楚文豫松开。
楚文豫摸了摸自己脖子,凝神静气,缓过神后,再去拯救微生冥绝和夏无渊。
他拿起烛台,用火烧那女子的头发,头发好像很怕火,慢慢的收了回去。
女子从嫁衣上撕下一块布条,包裹在眼眶上,冷冰冰的道:“我以为你与别人不同,可我没想到,你却和他们一样,你们都嫌弃我的眼睛,好啊……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女子话音刚落,火红的嫁衣瞬间变成玄黑色,而他的手,也长出了长长的指甲。
指甲也是玄黑色的,在那张惨白的手指上,显得格外不协调。
玄黑色的指甲蠢蠢欲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楚文豫。
楚文豫微微一躲,双手举起烛台,女子动作变慢了些许。
不出楚文豫所料,女子应该是惧怕这烛台的,不过与其说是惧怕,倒不如说是感谢。
这烛台就是他的光,在这黑暗的卧室里,还有一抹烛火与之相伴。
正是趁着女子动作的变慢,微生冥绝和夏无渊密切配合将女子腰带解开。
腰带坠落,凤冠霞帔随之滑落,楚文豫赶紧闭上了眼睛。
而女子也停止了攻击,看着自己的森森白骨,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已经是鬼了,如何能嫁给楚文豫这个人?
种族的悬殊,注定他们悲催的结局,这一切,不过是女子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以为楚文豫看她不一样,以为楚文豫会喜欢她,可其实,楚文豫只是可怜她罢了。
仅仅是一个扶住他倒地的动作,却能让她芳心暗许。
自从失明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跌过多少次了,从没有人扶过她,甚至是看着她倒地而嘲笑她,可楚文豫不一样。
只是这个不一样,也不能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