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1 / 1）

&esp;&esp;李牧言觉得最近他真的应该去看医生了。

&esp;&esp;他害怕那晚，又万般留恋。

&esp;&esp;那晚的第二天，他去看了医生。

&esp;&esp;他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挂什么科，神经病科？还是心理科？

&esp;&esp;李牧言对着电脑的搜素记录发呆，突然嗤笑了一声，他觉得两个科都应该挂一下。

&esp;&esp;他打开手机预约，没想到还挺火，最近一个星期都预约满了。

&esp;&esp;现在的人精神和心理都有问题。

&esp;&esp;看到慢慢的预约，给了李牧言一丝安慰，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个怪物、禽兽。

&esp;&esp;他按了身旁的铃，没过多久，安清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esp;&esp;“李总，是有什么事吗？”

&esp;&esp;李牧言仰躺在办公椅上，捏着眼角，皱着眉道：

&esp;&esp;“我记得你有个朋友是开私人心理室的，约一下。”

&esp;&esp;安清下意识地问出口：“是给姜小姐约的吗？”

&esp;&esp;“不是，给我……”顿了顿，思虑了几秒，他再次开口。

&esp;&esp;“是我朋友。”

&esp;&esp;安清疑惑，但也没有再问，只说了声“好”。

&esp;&esp;安清的效率很高，下午就告知李牧言可以去了。

&esp;&esp;李牧言也没有犹豫，立马驱车前往安清给的地址。

&esp;&esp;地址倒是偏得很，开了进四十分钟才到。

&esp;&esp;又等了接近一个小时才接待了他。

&esp;&esp;医生照例问了患者姓名年龄，李牧言一个也没有回答，只开口说了一句、

&esp;&esp;他咳了两声：“医生，我是替我朋友来的。”

&esp;&esp;医生也见怪不挂，耷拉的脸继续问：“你朋友让你问什么？”

&esp;&esp;“他最近对他的妹妹有了感觉。”

&esp;&esp;停顿两秒，“是性欲，在接触的过程中会勃起。”

&esp;&esp;医生觉得压力山大，考虑到这位是有人介绍的，小心接待。

&esp;&esp;他沉默片刻，“病情持续多久了？”

&esp;&esp;李牧言陷入沉思，多久了？好像从有了欲望开始，他的梦里全是姜眠的身影。

&esp;&esp;控制不住，克制不了，放任逐之。

&esp;&esp;在他意识到那晚和姜眠明显越界的行为开始？或者更久，久到他想不起来，习以为常。

&esp;&esp;女孩妙曼的身姿在眼前挥之不去，糯糯的嗓音和稚嫩的行为都在提醒他，他的妹妹只有16岁，还是未成年。

&esp;&esp;而他——她的亲哥哥，像有恋童癖一样，装聋作儿，一遍一遍地引诱幼妹陷入深渊。

&esp;&esp;他想起来有一天他鲜少的有空，开着车到了一中校门口，等着姜眠下课。

&esp;&esp;下课铃响，散发青春气息的学生叄叁两两结伴出行，讨论着去哪玩儿。

&esp;&esp;不像他浑身沾满了铜臭味，商人的气息腌入味。

&esp;&esp;他站在车旁，显得格格不入。

&esp;&esp;“哈哈哈，淼淼你可真坏！”

&esp;&esp;没多远，李牧言就能听见他妹妹的笑声，视线循着声源，很快就能锁定姜眠的位置。

&esp;&esp;她的人缘很好，被众人簇拥走在中间。

&esp;&esp;有男生也有女生，都在畅怀大笑。

&esp;&esp;是青春的气息，是活人的气息。

&esp;&esp;姜眠也很快锁定李牧言的位置，李牧言提前给姜眠发了消息，今晚回来接她。

&esp;&esp;姜眠嘴里说着“很近，不用来接”，但看到哥哥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等自己下课，心里就涌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很上头。

&esp;&esp;她跑向李牧言，像是想起什么停在半路，回头扬起笑。

&esp;&esp;是想=向她的同学挥手再见。

&esp;&esp;李牧言看着个子依旧不是很高的女孩，记忆里的她向来是义无反顾地跑向自己，从来没有什么能阻挡她的脚步。

&esp;&esp;而今天她停下来了。

&esp;&esp;李牧言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姜眠长大了，摆脱了内向，结交了朋友；他应该像是个老父亲，为女儿汲汲为营。

&esp;&esp;不，他更像是妈妈。

&esp;&esp;李牧言嘴角挂着笑，等着姜眠想起身后还有一位老母亲。

&esp;&esp;笑里带着苦涩，连带着心都尝到了。

&esp;&esp;医生敲响桌面，打断了李牧言的回忆，他直接对着医生说：

&esp;&esp;“直接告诉我治疗方法是什么。”

&esp;&esp;患者阴晴不定，医生想。

&esp;&esp;“既然——您的朋友有欲望，建议逃离家庭，找个对象，稳定地谈着。”

&esp;&esp;“就这样？”

&esp;&esp;“就这样。”

&esp;&esp;“离开不是最优选吗？时间会给出答案。”

&esp;&esp;李牧言沉默了。

&esp;&esp;回到办公室，罕见地开着灯，里面传来争吵。

&esp;&esp;“妈，我不是让您不要再给我找相亲对象吗？”

&esp;&esp;“我不婚！”

&esp;&esp;“你看看你多大了？快要奔叁十的人了，隔壁家你王叔孙子都抱到手了。”

&esp;&esp;安清不想在听到她妈的训诫，干脆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李牧言站在阴影处。、

&esp;&esp;微弱的灯光照的李牧言五官深邃，安清想到了下午的信息，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esp;&esp;“李总谈恋爱吗？”

&esp;&esp;话刚出口，安清觉得自己疯了，更疯的是李牧言他同意了。

&esp;&esp;“好。”言简意赅。

&esp;&esp;安清涨红了脸，连忙否认，“不不不，不是真的谈恋爱。”

&esp;&esp;“是假的，假装。”

&esp;&esp;“好。”

&esp;&esp;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这让安清生出一种错觉，他们是跟相爱的情侣，他事事顺着她。

&esp;&esp;就这样安清和李牧言“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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