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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尧将装着竹筒饭的托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云邈翻了一页手里的云笈七鉴,“为师已经吃了辟谷丹。”
白尧失落的端起托盘,“是,师尊。”
云邈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向白尧,“小白,山上只有你一人吗?”
他每次出关,九个徒弟只要是在天山门,没去出任务的,都会去竹屋等他,今天却只有白尧一个人。
白尧转过身回话,“是,师尊,师弟们都下山去做任务了。”
云邈点点头,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问了一句,“小白,这些年怎么从未见你下山历练过?”
白尧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到了嘴边只有一句,“我怕师尊身边无人伺候。”
云邈轻笑,“为师明白你的孝心,但你也该多去山下看看。”
白尧应了一句,“谨遵师尊教诲。”
云邈提议道:“既然门中其他人都未在山上,不如你就亲自下山去找小九吧,全当做是历练了。”
白尧垂首回道:“师尊,我已给小九飞鸽传书。”
云邈摆手:“也好,你退下吧。”
白尧端着托盘离开,在离开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重新拿起云笈七鉴继续看的云邈,师尊,只要你不下山,我永远都不会下山。
云邈在炼丹炉旁守了三天三夜才离开炼丹房。
白尧就等在门外,“师尊,您的卧房已经收拾好了。”
云邈朝着卧房走,白尧则一路跟着云邈回了卧房。
云邈转过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的白尧无奈道:“小白,你如今已经不是孩童了,不能总是像从前一般,与为师共睡一榻。”
白尧低下头,声音低迷,身子微颤,“师尊……”
云邈揉了揉额头,罢了,罢了,今日就如此了,改日他多炼制一些能让人安寝的丹药。
白尧在云邈看不到的地方,得逞的勾了勾嘴角,师尊还是心疼他的。
云邈沐浴更衣后就躺下睡了,白尧就躺在云邈身侧,等云邈入睡后,白尧睁开眼睛,侧过身子用手指轻轻描摹着云邈的眉眼,师尊,你是我一个人的。
——
长公主府
“谢临安,你放开我,让我起来!”
晏泽瑜推着谢临安纹丝不动的箍着他腰侧的手。
谢临安不撒手,“小瑜,再陪我躺一会儿。”
晏泽瑜不动了,“谢临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谢临安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什么日子?”
晏泽瑜冷嗖嗖道:“娘亲和爹爹还有大哥回府的日子。”
谢临安蹭的一下坐起了身子,“他们不是在边关吗?”
晏泽瑜平静的说出对谢临安来说算是五雷轰顶的消息,“为了哥哥和长嫂的婚事,娘亲和爹爹已经从边关赶回来了,我已收到了家书,他们今日便会到羽城。”
谢临安已经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小瑜,若是我现在跪在长公主府门口负荆请罪,等长公主和大将军回来看到了,会不会心软一些?”
晏泽瑜笑了笑,“爹爹应该会直接拿起荆条把你抽的半死不活。”
谢临安委屈,“小瑜~”
晏泽瑜拍了拍谢临安的肩膀,“好了,快起身,若是被他们看到了你赖在我的床榻上不肯起,怕就不只是半死不活了。”
谢临安立马起身更衣。
起身收拾好后,谢临安连早膳都没用,就惴惴不安的坐在正堂里等着他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子回来了。
晏泽瑜看着紧张到连茶杯都端不稳的谢临安,偷偷笑出了声。
——
“深深,醒醒,我们到了。”
晏泽珩轻晃着云深的肩膀。
云深懒散的撑起身子,然后靠进晏泽珩的颈窝处,“阿珩,抱我下去。”
晏泽珩当然是乐意之至。
长公主和林大将军看着晏泽珩抱着云深下马车,关切道:“深深怎么了?”
晏泽珩回道:“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都是你偏要如此急着赶路回来,都把深深给累着了。”长公主教训了晏泽珩一句。
晏泽珩低头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林大将军插了一句,“快进府吧,别让小深受了寒。”
晏泽珩抱着云深回了他的院子,长公主和林大将军则去了正堂。
谢临安一看见长公主和林大将军,就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哆嗦着手给两位长辈敬了茶。
敬完茶后,谢临安就跪在了长公主和林大将军面前,“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小瑜苦苦等了我八年,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临安不敢请求两位长辈原谅,只求长公主和大将军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后半生照顾小瑜,还清我的罪过。”
让谢临安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说完后,长公主和大将军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晏泽瑜就一起陪着他跪下了。
晏泽瑜拉过谢临安垂在身侧的手,“娘亲,爹爹,我此生只认临安哥哥一人。”
长公主长叹一口气,“瑜儿啊,你怎么就偏偏认准了他呢?”
长公主到现在还是看谢临安不顺眼。
谢临安根本就没注意到丈母娘看他的眼神,因为谢临安现在眼里只有晏泽瑜,呆呆的看着晏泽瑜坚定的侧脸。
林大将军扶起二人,“罢了,这到底是你们之间的事,既然瑜儿已经认定了你,我们也不会违背瑜儿的意愿,但是谢临安,你往后若是胆敢再欺负瑜儿,我定不会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