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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县长!爬起来快跑!”小战士大喊,随即踹翻那个按在他身上的人,翻个跟斗跳起来,与这几人厮打起来。
路昭挨的这一脚,像被铁锤一撞,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他立刻明白这些人绝非普通的练家子,顾不上摔在地上擦伤的手臂,飞快爬起来,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叫:“救命!救命!”
然而,他跌倒了一回,耽误了时间,爬起来还没跑出多远,就又被人从后踢到在地,把他死死按在了地上。
路昭拼命挣扎,可随即又有两人冲过来,抓住他两手、两脚。
他被完全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小战士甩脱了那几人,冲过来,一脚踢翻一个,把路昭拉了起来。
路昭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几人又一拥而上,从后死死抱住了小战士。
扑哧——
一把匕首从小战士的后腰直接捅穿身体,刀尖刺破单薄的夏衣,从腹部穿出。
路昭难以置信,眼睁睁地看着那滴血的刀尖。
就在这怔愣的片刻,他被几人从后制住,而小战士背后那人一把抽出刀来,又飞快地捅了好几刀。
小战士的小腹鲜血淋漓,而他还在拼命反抗着,想挣脱身后那人。
“不、不要!别杀他!别杀他!”路昭大叫着,“你们是要抓我对不对?你们抓我,不要杀他!”
这几个陌生的高大雌虫却根本不停手,小战士已冒了一身大汗,大叫:“路县长,他们不是要抓你,是要杀你!”
路昭呆了呆,可没等他反应过来,只看到眼前闪过匕首的亮光,脖子上一凉。
先是凉意,而后疼痛才蓦然涌上来,路昭想要捂住喉咙,可两手却被紧紧制住。
“嗯?”拿着匕首那人顿了顿,似乎觉得割下去的触感不对,可没等他再补一刀,身后猛地挥过来一把铁锹,一下子给他的脑袋开了瓢。
“打不死你!这么嚣张!”冲过来的五六个老百姓各个是农民打扮,挥着锄头铁锹,嗓门又大,“快来人啊!杀人啦!”
这里离城区虽然还有段距离,可附近也有几栋民房,等老百姓们赶过来,把他们抓住是迟早的事!
领头人登时喊了一声:“跑!”
他们把路昭和小战士一推,就乌泱泱往城郊的方向跑去——只除了那个被开瓢的,这人直接被一铁锹打晕了。
老百姓们把这人捆起来,走过来扶起路昭,才惊叫一声:“路县长!原来是您啊!”
路昭捂着喉咙,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咽喉是雌虫为数不多的致命弱点之一,如果伤口够深,被割喉后活不过十几秒。
老百姓们登时吓坏了,赶紧背着他往县城跑,还把流了满身血的小战士也背上,一行人冲到了县医院。
路昭紧紧捂着自己的伤口,本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没想到喘了几口气,却发现除了喉咙痛,其他还算正常。
他仔细摸着伤口,摸到了嵌在伤口里的,细细的链子。
是方先生送他的金项链。
他被人踢倒在地两回,项链的吊坠早跑到了背后,细细的链子勒在他喉咙上,哪想到就这么巧,替他化去了致命一刀的惊险,只留下了一个不深的伤口。
老百姓们把他送到医院的急救室,医生给他打了麻醉,一点一点给他处理伤口。
“万幸,伤口不深,一个星期就能恢复。”医生一边仔细地拿镊子在他伤口里找断裂的项链碎金,一边说,“还好有这项链给你挡了一下,不过链子也被割断了,都碎在你肉里了。”
路昭喉咙都麻着,根本没法作声,只能眨眨眼睛。
医生一点一点给他挑出来项链的残骸,缝好伤口:“这两天好好养着,少说话。”
他把托盘拿过来给路昭看:“喏,项链都成这样了。”
路昭转动眼珠,看了一眼。
托盘里是沾满血的一堆细小的碎金,只有那一段绕在脖子后的还保存完整,包括那个小小的玫瑰花吊坠。
路昭的目光微微黯淡下来。
这是方先生给他的,最后一样完整的东西。
现在也毁掉了。
“还好是金子的,熔一下,重新打一条就行。”医生不清楚这条项链的故事,径直把托盘交给旁边的助手,让他洗干净,给路昭装起来。
路昭就缠着满脖子的纱布,拿着这包稀碎的项链,被推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专案组的邓组长正焦急地等着。
他身旁还带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一看路昭被推出手术室,就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人没事。”他连连说。
几个热心老百姓也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说起话来。
“还好今天晚上,我说要早点去田里放水,赶上了。”
“那些是什么人啊,胆子也太大了,晚上八点多钟,大家还没睡呢,就赶在大街上杀人。”
“他们盯着路县长,肯定是那帮贪官怕路县长知道得太多!”
“这些人,无法无天,他们都死了才好!”
这些老百姓没什么文化,讲话就没有弯弯绕绕,什么都敢往外说,邓组长在旁边听得讪讪,等把他们送走,才问路昭:“感觉怎么样?要住院吗?”
路昭轻轻摇摇头,又指指旁边的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