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节(1 / 2)
“快,快顶上去!”郑芝凤一边指挥着其他船只继续围攻“封舟号”,一边分出了部分船只试探拦截义军的小船。
然而,刚分出来的这二三十艘小船刚刚靠近义军小船,突然只见义军船上万箭齐发,无数支火箭射在了小船之上,引燃了上面的船帆、索具等物。
俄而又喷出十多条火龙来,对着小船上面一阵火燎,只把船上的水手战兵烤的纷纷跳下船去,然后才引燃了上面的船帆物资。
“不对,不对,这不是‘弗朗机’,也不是‘红毛蕃’!”郑芝凤大吃一惊,这才如梦初醒,“这恐怕是‘顺贼’的水师!”
“这……这‘顺贼’哪来的水师,哪来的这么大的战船?”左右闻言不由纷纷惊问道。
“现在恐怕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拿下那条巨舶!”郑芝龙眉头紧锁,不由用手往“封舟号”一指道。
“对了,赶快再派几条船回去,即刻调集港内的战船出海,全力迎战‘顺贼’!”
“不好,贼人要走!”就在郑芝凤的命令下,郑氏水师分出两三艘小船向东南方向逃窜之际,早被黄守才看到了。
他不由连忙下令道:“调鸟船五艘前去追击,其他人继续猛攻敌人水师!”
义军的鸟船比不得郑芝凤麾下的大鸟船,但是胜在轻便灵活速度快,正适合这样的追击任务。
且不说黄守才这边战况如何,且说那赵鲤子带领麾下士卒在船上左扑右援,好容易打退郑氏水师的进攻,不多时觉得脚下微微一震,随即响起了“咚咚”的声音。
“不好,贼人再凿船!”正在底层的炮手,连忙向上面汇报道。
“凿船?”赵鲤子闻言一愣,不由对郑氏水师刮目相看。
原来这内河水战,凿船本不足为奇。
但是在海上作战,水深浪大,战机瞬息即变,一般很少采用水下凿船的战术。
然而,这一次则不然。
一则“封舟号”遭近三十艘大小船只围攻,航速已经慢了下来。
二则郑氏水师艺高人胆大,郑芝凤招募了一批水性极好,又轻生重死之士,故而冒险对“封舟号”进行凿击。
实际上,这“封舟号”自建设之初,便选用了极好的木材,又采用了“水密舱”技术,莫说凿击,就是被轰开了几个洞,照样不会沉没。
但是,不会沉并不代表没有影响。
如果真被郑氏凿出几个大洞来,那么“封舟号”航速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进而影响后面的战斗。
“将军,怎么办?”左右听了不由连忙请示道。
“看来不上绝招是不行了!”赵鲤子皱了皱眉头,不由连忙下令道,“即刻将全船的‘水铳’装上油料变成‘火铳’,然后从底层甲板进行焚烧!”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不由大喜起来。
你道为何?
原来义军船上携带的“火铳”其实并非专门用来火攻的“火铳”,而是准备用来扑灭船上火焰的“水铳”。
只因东亚水战多携带油料,故而黄守才才让人换上了油料变成了“火铳”。
然而,正是黄守才的灵机一动,却有给了赵鲤子灵感。
既然“火铳”这么好使,那我何不从底层甲板的射击口中向外焚烧围攻我的其他战船?
果然,随着赵鲤子一声令下,突然只见“封舟号”下面射击帘大开,俄而一条条火龙喷射而出。
原本通过钩锁、绳具和“封舟号”连着一起的船只顿时被喷了个正着,开始燃烧起来。
而那些船上正在继续向上攀爬的“死士”不少人被当场引燃了,变成一个火人,惨叫着跌了下去,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不好,快躲开,快躲开!”那郑芝凤眼见“封舟号”突然喷出火来,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大声下令道。
然而,还没等瞭望手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恢复了航行速度的“封舟号”借着体型向正拦在前面的一艘福船碾压了过去。
由松木制成的福船,一下子就被“封舟号”撞成了两截,然后冒着泡向海底沉了下去。
“撤……撤退!”那郑芝凤眼见“封舟号”如同一条蛟龙一般,横冲直闯,冲破了郑氏水师的包围圈,不由绝望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陆上不如人,还情有可原。
如今海上亦不如人,这仗还怎么打?
内讧
“铛铛铛!”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不知道厮杀了多久的两方自觉的退了下去。
丁汝章长看了看战场上的尸首和正在哀嚎的伤残人员,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庆幸又熬过了一天。
今天的战斗算是结束了,可是明天呢?后天呢?
这样的战斗,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到此处,丁汝章皱了皱眉头,安排好警戒、造饭等事,这才带着几个人前去寻那许都。
当丁汝章赶到的时候,“许帅”许都正在训斥其麾下另一位将领许嘉胤。
“‘许帅’!”等到火候差不多了,丁汝章这才上前拜了拜。
“战况怎么样?”许都脸色稍缓,这才停止了训斥,开口问道。
“不……不分胜负……”丁汝章有几分惭愧的回答道。
“不分胜负?又一个不分胜负!”许都的脸再次拉了起来。
也难怪许都脸色如此难看,自他起兵以来,如今已经将近一个月。
原来的连战连胜,让他产生了大明就是一个破房子,只需要狠狠踹上一脚就会倒塌的错觉。
然而,事实告诉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明军残部对付“顺贼”不行,但是对付他的“苍头军”却足够了。
这几日许嘉胤率兵攻打金华府依旧久攻不下,而丁汝章阻挡“平寇侯”郑芝豹也颇为艰难。
许都这一干人等虽然多系义乌、东阳两县的矿工出身,勇敢而不怕死,奈何没有良将进行训练,不但打起来毫无章法,一旦战事受挫,就会有一哄而散之虞。
“这样吧!”许都眉头紧锁,沉吟了半晌,不由长叹一声道,“一会儿让许嘉胤前往苏州求见舜王殿下,奉上降表,万务求得殿下出兵助战!”
“‘许帅’!”那丁汝章、许嘉胤闻言一愣,不由连忙喊了一声。
先前他们虽然遥奉张顺,不过是个起兵的托词罢了。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这一次若专门奉上降表,双方就有了君臣之义,这是堪比历史上曹操要把家眷送到邺城做人质的投降行为。
“先前咱们兄弟起兵,今破东阳,明破义乌,短短十数日便几乎占据金华全府!”许都见状不由苦笑道,“我自以为天命在我。”
“不意这几日,眼见兄弟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这才明白自个却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那舜王自孟津起兵,连破明金劲旅,坐拥天下大半,果非浪的虚名。”
“若能得其相助,我等不仅转危为安,更能搏一世富贵!”
两人听了自是无话可说,便由许嘉胤携带了文书降表急匆匆向北面去了。
却不说金华如何,却是这一日郑芝龙拜过了鲁王朱以海以,正待郑芝豹把消息传来。
不意不多时一人急匆匆赶来,进来便汇报道:“伯父,不好了,刚刚海上传来消息,四叔父战败,正弃了舟山正往台州赶来!”
“什么?舟山怎么会丢了?”郑芝龙闻言大吃一惊,不由连忙问道。
他自恃水师强横,在东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