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千万别落到本公子手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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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软硬不吃的鱼怀瑾,赵戎选择……暂时性的委曲求全。
此时,他也与鱼怀瑾一样,板着一张脸,坐在院子内的石桌前,默默看着身前名曰“九霄云佩”的古琴。
鱼怀瑾在拒绝了赵戎“青瓜的诱惑”后,听到了菜园子里贾腾鹰声音兴奋道呼喊,便去了一趟院子内的菜地。
鱼怀瑾收下了贾腾鹰摘给她的几根青瓜,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谢,贾腾鹰连忙摆手还礼。
此刻,她抄着手,返回石桌。
鱼怀瑾看了眼赵戎的脸色,没有说什么,而是时刻余光留意着院内中央,地上的那只装有浅红色醍酒的白瓷小碗。
赵戎见她返回,撇了撇嘴,突然抬手,将古琴乱弹一气,声音很是嘈杂,而石桌又是贴近院门所在的东墙,杂音远远传出。
鱼怀瑾微微皱眉,忽的抬手阻止道:“稍等片刻,赵兄。”
赵戎手上的疯魔琴法一停,抬头笑道:“怎么,鱼兄是对在下的琴音来感觉了,想学?”
鱼怀瑾瞧了他眼,没有回话,她走上前去,来到琴旁,再次伸出一指,勾住琴弦。
铮————!
这是她今日的第三次弦响。
空气安静了片刻。
赵戎眼神略微好奇的乱瞟。
院子内外依旧很是安静,没有一丝他处的声响传来。
似乎毫无变化。
礼阵依旧存在。
鱼怀瑾轻声道:“赵兄,请继续。”
赵戎耸了耸肩,没再去管,低头,继续他的疯魔琴法。
只是,鱼怀瑾的心神略微轻松了些,不再关注院子中央的那只白瓷小碗。
刚刚她的第三声琴响,收缩了礼阵的范围,不再囊括大半个南轩学舍。
盖因此时清晨已经过半,初阳升上枝头,学舍内,其他小筑的学子们正相续外出,来往之人较多,礼阵虽然一直被鱼怀瑾心神控制,不影响其他无关学子,但也毕竟有些麻烦分神。
因此,现在她将礼阵收缩到东篱小筑这一院大小,倒也省事。
至于为何还不撤了阵去,除了赵戎故意找事捣乱,奏出的琴声太吵可能影响他处小筑内的学子外,鱼怀瑾等会还有些事准备外出一趟,于是还不到撤阵的时候。
如现在这般,倒也不错,外面没有声音传来,赵戎和范玉树可以在东篱小筑内安心读书练琴,而赵戎的琴声处也传不出墙头。
除非外面之人离东篱小筑很近,比如就在院门口准备敲门,抑或是紧挨着东墙,否则传不进声音,也听不到院子内的声响。
鱼怀瑾端起手,站在石桌前,垂目不语,心中想着一会儿去见老师之事,她已经有段时间忙碌的没有去了。
而且,下一次月中大考,老师的那门艺学比较关键,甚至可能是率性堂的制胜点。
学馆六堂,没有哪一堂在老师的这门艺学上能明显强于其他堂,拉开差距,上一次的月中大考,六堂在此门艺学的成绩一般,都是马马虎虎,甚至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写的让她看了眼花头疼,其中能正眼细看的卷子寥寥无几,老师已经是尽量给他们的分高些了,
鱼怀瑾记得老师当时还难得语气俏皮的调笑一句,说批完他们的卷子,她估计又老了十岁,这一年下来,十二场月中大考,便是要老去两个甲子。
鱼怀瑾微微皱眉,这门艺学,她也掌握的不怎么好……正在这时,赵戎乱弹一气的琴声在耳畔回荡,她轻轻侧头,眼眸古井无波。
“赵兄这一遍《猗兰操》弹的不错,比刚刚有些进步,如此看来,反复弹练的方法是有必要的。”
古琴曲的名字一般叫做某某畅、或者什么引、什么弄和某某操,流传较广的古琴曲有“五曲九引十二操”,《猗兰操》乃其中之一,传闻为儒家圣人所作,是九洲儒生的必练曲目。
听到鱼怀瑾认真的夸赞,赵戎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已经很用心的在乱弹了,并且指尖力气极大,哪有什么轻重缓急,只恨不能把这张被作为礼阵阵眼的“九霄云佩”给弹坏,好破了阵去。
只可惜,这不知那个混蛋做的古琴,简直太结实了。
而明明关住了他的大阵的阵眼就在手上,他却无法破去,赵戎有点郁闷,此刻又听到鱼怀瑾的夸奖,这些话钻入在他的耳中,就好比是在问他“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大点声,没听到就是没听到”……
赵戎瞪了眼鱼怀瑾。
她表情平静。
赵戎深呼吸一口气,下一秒便继续低头,和这张九霄云佩较上了劲,本公子就不信了……
只是,过了不久,鱼怀瑾听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语气认真道:
“赵兄精神不错,和之前腾鹰兄补课一样,只是,这指法方面还有所欠缺,不够灵活,这一点,你是要向腾鹰兄多多学习的。”
向腾鹰兄学习指法?
赵戎面无表情的抬头,就这么静静看着鱼怀瑾,不说话。
鱼怀瑾略微好奇的看了反应奇怪的赵戎一眼,她也没在意,转而上前几步,从范玉树那儿取来了纸与笔,将其放在赵戎的手旁。
鱼怀瑾轻声言语,“原本熟练琴曲后的这个阶段是要圈练的,将乐段中的高难度乐句,圈出来,进一步细练。”
她的话语顿了顿,看了眼赵戎,“不过,你这种辨音不全,难掌握轻重节奏的情况,还是反复练习全曲为好,弹多了,总能找到音感。”
鱼怀瑾伸手一指赵戎旁边的纸笔,随意道:“从现在起,你每弹一遍,就在上面画一划,画正字,嗯,今日就先画个一百个正字。”
一百个正字,五百遍琴曲。
赵戎触弦的手,微微颤抖。
他抬头看了看天,秋日的初阳才刚刚升起。
赵戎轻轻一笑,“好啊。”
鱼玄机鱼怀瑾,你给我记着,千万千万别落到本公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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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麓书院大门。
“独幽有材,于斯为盛”的对联悬挂两侧。
今日休沐日,又难得是秋高气爽的晴朗日子,大门处人来人往。
书院士子、墨池学子、千里迢迢而来拜访书院的大儒名士,熙熙攘攘,来往热闹。
此刻,正有一伙腰佩玉壁、气质儒雅的书院士子跨出大门槛,向外走去。
这伙士子,一行十数人,以三人为首,走在最前方,正有说有笑。
为首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乃是一个面如玉冠,有些长脸,但相貌周正的高大男子,正是晏先生门下的入室大弟子李锦书。
此刻,他正旁听着周围同年们的言语,笑容温润,只是眼底有些无奈之意。
李锦书身旁,与他一起为首的两个同伴,与他一样,是与晏先生熟识的两位书院先生门下的入室弟子,
今日他们三人带着各自的师弟们,准备去参加书院内某个诗社举办的秋日登高诗会。
本来依照李锦书的性子,是很少甚至是几乎不会主动参加的,以往的他只觉得这些应酬麻烦,休沐日还不如待在屋内研究经义,或去尊经阁读一天书,或是去老师身前服侍。
只是,让李锦书无奈的是,自从他们随着老师从太清府讲学回来后,老师对他的态度似乎怪了些,说是严格吧,却也没有,就像今日,他就是在老师的命令下,不得已出来放松,参加登高诗会的,老师说不准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