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再是弟弟(9 / 14)
,一根头发也没瞧见。
好吧。众人遗憾极了。
公司的食堂很大,就和外面的酒店一样富丽堂皇。唐年坐在位置上等哥哥打饭,小心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他就像换了新环境的猫咪,躲在窝里不出来,只露出猫猫头观察附近的情况。
哥哥在他面前放下一份饭,随后坐在他旁边。
唐年瞅了瞅,虽然清淡了一点,但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
哥哥…原来没有忘记啊…心情不由得明亮起来。唐年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饭,但也因此多吃了几口菜。
唐凛没逼他吃完,右手伸进口袋掏出药瓶,左手拿起早已打好的水,示意他吃药。等唐年把所有的药咽下去,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塞进他的嘴里。
哥哥的口袋怎么有那么多东西?
唐年含着糖扒拉哥哥的西装外套,被哥哥捏脸警告,“怎么这么调皮?没有糖了,不许多吃。”
他把糖换到另一边含着,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哥哥吃完自己的饭菜,又将他剩下的饭扒拉几口一扫而空。
肚子不会坏掉吗?唐年天马行空地想象,伸出爪子碰碰哥哥的腹部。
神奇,腹肌的形状一点没变,还是硬邦邦的。
真奇怪。
“还好吗?”
“……”
“唐年同学?请问能不能简单口述当日教室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
“唐年同学?”
唐年低着头,纤细的脖颈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弯起一道弧度。
他只是沉默着,如同一座小小的石碑。
外面的唐凛看见弟弟孤立无援的模样,心脏微微刺痛。
“抱歉,”他绕开门口拦人的警察走进来,“我弟弟伤到了头部,现在他讲话有些困难,反应也比较慢。”
他在警察不赞同的眼神里做到唐年旁边:“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会安心一些。”他牵住弟弟的手,无声地安抚。
对面的警察是一位面容温柔的女警,周身气质温和又平易近人,拥有着容易让人卸下心防的力量。她看了眼这对氛围奇怪的兄弟,到底是没说些什么。
“那弟弟先缓缓,好吗?”女警没有生气,转头面向唐凛,“本来也是要问您的,既然您直接进来了,那您先来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吧?”
唐凛点头,言简意赅:“当天我从公司回家没看见弟弟,我就知道他躲在衣柜里。我把他抱出来之后他和我说疼,我检查过后才发现他身上有大面积的淤青,头上也有血痂。”
大差不差,女警扫了眼唐年之前的笔录。
“那您以前没有留意过自己弟弟在学校的情况吗?怎么这一次才发现?”
女警知道自己犯了错,她不应该问这种带有情感色彩的问题。只是她看过证据里的监控录像,实在是…替那个男孩感到不平。
“我刚把弟弟接到我这不久。”唐凛并没有隐瞒,“家里情况复杂,我很早就离开家了,他一直和父母住。之前我知道他受伤,但我以为父母会处理,谁知道并没有。”
女警没有再询问了。她看回唐年,下意识放轻声音确保受害者不会产生什么抗拒心理,“弟弟准备好了吗?哥哥还在等你回家哦。”
从两兄弟来到这里开始,她的第六感隐隐告诉她什么。她觉得把哥哥拉出来,弟弟就会有反应。
事实上也是如此,唐年听见哥哥在等他,下意识抬头。他看了眼哥哥,哥哥用眼神鼓励着他。
喉结上下滚动,很久,他才吐出第一句话,“刚开始,他不解气、把我踢倒在地上打,因为,之前我、我没有叫。”
“他用照片,威胁我。我想冲上去、抢手机,抢不到。他生气了,想撕我的衣服。我不肯,他就叫人按住我、扒我裤子。”
“我咬了他,然后跑去窗户边、想跑。但他扯住了我,威胁我要把我推下去。我挣扎的时候,打、打到他的脸,还踢了他的肚子,他生气了,把我推下去了。”
快速记下唐年的话,女警继续询问:“什么照片?”交上来的手机里边并没有相关照片,她只得询问当事人。
“我…我身体的……”
唐年身体在细微地颤抖,见状,女警也不追问了。她见过很多起霸凌事件,是什么照片她心知肚明。没有再提这件事,她知道这种事尤其难以在亲人面前开口。
不管那张照片去了哪,都不是现在的重点,那只是众多罪行里的一样罢了。只是她不知道,她没看到照片正是因为唐凛拿到手机后将所有的图片都删得一干二净,也不害怕会被发现。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您的配合。”女警体贴地递给唐年一杯热水。
唐凛点透示意,随后带着弟弟离开警局。
“别害怕,我会处理好。”唐凛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唐年的情绪。
唐年出神地看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里有看不见的利刃在折磨着他。
他下定决心,开口说:“哥哥。”
“怎么了?”
“我那时,想杀了他。”唐年语气淡淡,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那样轻松,“我当时,差点、差点杀了他。”
“他扒了、我的裤子,还想脱掉、自己的裤子。”唐年握拳,指甲陷进肉里,“他拿了小刀,我、我抢过来刺他。他躲开,摔倒了。我,爬到窗户。”
那时候没人知道唐年会有那样大的力气。那把用来威胁的小刀险些刺入陈宇的胸口,在场的人都慌了神,没人看见唐年穿好裤子后往窗户跑。
等陈宇暴喝,他们才冲过去抓住一只腿已经悬在空中的唐年。
“哥哥,我、我有罪吗?”唐年眼神空洞,“我,错了吗?”
唐凛不知道这件事,惊骇地险些没握住方向盘。别墅就在前方,他按耐住跳动的神经将车停好,几秒下车拉开车门,将唐年死死抱在怀里。
“你没错,你没有错。”他压不下喉间的颤抖,喉咙酸涩难忍,“错的是他们,你没有错。不许让我听见这种话,知道了吗?”
“世界上没有圣人,有人要伤害你你就得反击,哪怕是我,也是一样。”
唐年点头,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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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唐年在桌子前站了很久。
缓慢地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把收好的美工小刀——那天众人围着陈宇,他害怕他们会再起那种恶心的念头,就将刀藏在口袋里。
好在掉下楼的时候刀没有出刃,也就没伤到他。这把刀被他偷偷藏了起来,他害怕自己那时的行为是错误的,也藏着些别样的心思。
可是哥哥说过不能再伤害自己了,唐年露出孩子气的委屈表情。今天的问话让他很难受很难受,他急需发泄的途径。
他的思绪飘浮跳跃式思考,亲亲好像也很舒服,可是这样好像是不对的。怎么个不对法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他的本能告诉他不能这样。
唐年在学校里被小团体排斥在外,陈家虽然不比唐家,但也算是上层家族。没人愿意招惹陈家的疯狗,有人替他们转移陈宇的注意力还是一件好事。
性知识的缺失让唐年不明白亲吻的含义,没有人和他讨论过“喜欢”,也没有人带他去偷看自己喜欢的女孩。
他理解,好像又不理解。喜欢才能做那些事,那些事里唐年只知道亲吻。懵懵懂懂摸到什么的他胆怯地缩了回去,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