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够乖的话。”(4 / 6)
余澄真的快被逼疯了,如果他没感受过光明,一直身处黑暗又有何妨?
可偏偏他把池砚舟当作他生命里的一束光,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过上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生活,可那双拉他出泥潭的双手,又猛得把他推入深渊。
他忍受不了,尤其是经历过昨天的事,他更害怕了。那种陌生的感觉,尊严被人肆意践踏,像条狗一样趴着任人玩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毫无人格。
余澄贫穷得只剩一身傲骨,可偏偏,那人还要给他生生折断。
太疼了,也太不堪了。余澄不想留下来任人宰割,他要带着余年逃跑。
哪怕他深知,现在跑出去,他只有放弃学业,专心打工,才能养活他和余年。
但是没关系,年年成绩比他好,只要年年读好书,他们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余澄怜惜地揉揉余年的脑袋,轻声开口,“好,哥带你走。”
余澄早上收拾书包时,就把他和余年的证件带上了,连带着他这段时间攒出来的六千块钱。
下定决心后,余澄带上余年去了汽车站。他没去过其他地方,唯二待过的城市,就是老家,隔壁b市。
那里的物价和地理位置,余澄还算熟悉,他打算带人先去那里躲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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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某会所。
“池老板来了,怎么样,今天有兴致吗?”
这家会所的老板姓沈,跟池砚舟年龄差不多,池砚舟多跑两趟,俩人就混熟了。
前段时间,沈老板做东,要请池砚舟玩个尽兴,池砚舟那段时间压力大,刚好想找人放松放松,就让沈应时挑几个干净的,不怕疼的。
沈应时一听就知道他什么爱好,刚好他们会所也有调教这方面的陪侍。当即找了一群好的,供池砚舟挑选。
进来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池砚舟皱着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沈应时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深深地怀疑,他忍不住问池砚舟,“哥,真没看上的吗?我这儿的人,没那么差吧?”
池砚舟只摇摇头,淡淡开口,“没什么兴致。”
沈应时当即调侃,“我看你啊,不是没什么兴致,是有兴致的人根本不在这吧?”
池砚舟当即一顿,脑海里闪过一张青涩明媚的面容。
他说不出话了,此刻,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对余澄动了心思。
“真有人了,该怎么办?”池砚舟自言自语,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
沈应时挑眉,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不是,什么怎么办?喜欢就上啊。”
池砚舟难得有些犹豫,“不太合适。”
沈应时八卦之魂狂燃,他猥琐地凑到池砚舟身边,“说说,说说。”
池砚舟想了想,沈应时应该对这方面有经验,他也想听听他的看法,“你还记得,我有两个继子吧?大的那个叫余澄。”
沈应时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思,他一个后仰,看池砚舟的表情像是在看畜生,“靠,他还是个孩子吧?!”
“嗯。”
“没成年吧?!”
“差不多了。”
“真喜欢假喜欢?老池啊,你要是图个新鲜,我劝你还是别了。”
池砚舟声音低哑,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倒是真希望是图一时新鲜。”
沈应时有心想劝,但又不好多说,他只能劝池砚舟慢慢来。
池砚舟原本是打算慢慢来着,但余澄每天都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痒。所以他干了一件出格的事——拍下了余澄的裸照。
他碰不了余澄,又压不住对余澄的邪念,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求个安慰。可偏偏,他自己不谨慎,被余澄发现了端倪。
见瞒不住,他干脆也不遮掩了。池砚舟那时心想,只要时间够久,余澄总会慢慢接受他的,他也会好好照顾余澄的……
池砚舟收回思绪,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才回应沈应时的调侃,“今天兴致不错,就是没有尽兴。”
沈应时转杯子的手一顿,抬眼盯着池砚舟看,“你不会是,碰余澄了吧?”
“不算吧……”又没做到最后。
“他可是未……”
“哎,今天满18。”
沈应时啧啧两声,“太畜生了。”
池砚舟眉眼松动,低声开口,“是有点,本来没想碰他的,出现了一些意外。”
“他应该挺害怕的吧,小孩又不懂这些,你有点耐心啊。”
“嗯,我知道。”
沈应时不好多劝,他做的生意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但池砚舟偏偏看上了不情不愿的,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就算是想反抗也不敢吧?更何况,下面还有个弟弟,余澄多半,会半推半就地同意。
唉,希望池砚舟做个人吧。
俩人随意闲聊许久,池砚舟伸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
余年这时候,应该已经到家了。该布置的气球彩带什么的,他已经差人弄好,现在他要回去,和余年一起做最后的准备了。
池砚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朝后挥了挥手,“走了。”
沈应时懒洋洋地托腮,也没起身送他,“今天这么早啊?”
“嗯~回去给我儿子过18岁生日。”
沈应时啐了一口,“太不是人了。”
别墅。
池砚舟进门就发现不对劲,他出去时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压根没人回来。
早上临走前,他还交代余年早点回家,余年一直惦记着给他哥过生日,不可能贪玩不回来。
池砚舟走进书房,打开余年手表里的定位,看到屏幕上的小红点正快速地移出a市,池砚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余澄,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带上那点钱就敢带余年跑,池砚舟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勇气可嘉还是天真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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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余澄到达b市。
十月份的天气渐渐变冷,尤其是晚上,走在路上冷风吹得人一哆嗦。
余澄连忙把余年裹得严严实实,找了最近的一家小宾馆住下。
他俩晚饭还没来得及吃,余澄掏出背包,想翻出钱去买晚饭。
但却伸手摸了个空。
余澄心脏瞬间停止,他颤抖着手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就是不见放钱的袋子。
余澄脸色苍白,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余年也吓得不轻,把自己的书包也搜了个遍。
这时余澄才回想起来,隔壁坐着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总是会伸手去掏头顶上放的背包,一会儿是零食,一会是游戏机。
而他的书包,就放在隔壁。
余澄手心冰凉,颤抖不止,仿佛被冰凉的恐惧所笼罩。
怎么办?钱真的被偷了。
余年也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他连忙搂上余澄的脖子,开口安慰,“哥哥没关系,我们可以报警。之后,我们先打工赚钱,再,再慢慢想办法。”
只能这样了。
余澄眼底满是愧疚,他以为隔壁那个人是好心帮他放包,没想到,是一开始就盯上他了。都怪他警惕性太差,他这样还怎么照顾好年年。
“年年,饿不饿?”
余年抿着小嘴,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不饿?余澄知道,余年只是害怕给他增加负担。但不管怎样,饭不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