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谈,你应该去看医生”(7 / 14)
侧面,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来,她接通,看着闪烁的备注名——赵庭越新越赵总。
周棠计算着初稿要交的时间,在本周的周四晚上,她以为是赵庭越那边忽然又有了新添加的奇思妙想,“喂,赵总,您好。”
“你好,周小姐。”赵庭越的声音浑厚且带着笑意,不像是单纯为了工作而来。
果然,就听到他又说:“也许是我做的这个决定过于突然了,所以让周小姐有了不太清楚的地方,靳总昨晚有和我提过你的担心。”
“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设计风格,也相信你能为商务伴手礼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在此期间并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掺杂在这份刚签订完的合同里,这点,还请周小姐放心。”
周棠全程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她清清嗓,问:“赵总,昨晚?是靳总打的电话吗?”
赵庭越那边点头,他笑了声,“是,他说在宴会上刚巧遇到你,就想先解决这部分事情,免掉你的后顾之忧。”
“好的,谢谢你,赵总。”周棠是诚心诚意地说的这句话,因为赵庭越说的是平易近人的“喜欢”,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欣赏”。
电话结束,周棠不仅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错怪他了,而且还回忆起她当时的语气十分不友好,完全不是她面对一位甲方的甲方该有的态度。
周棠没纠结出什么所以然来,她把刚画好的那两条粗线重新擦掉,又修改了数次还是觉得不满意。
周棠丢了笔,停顿的时间中,她脑海里荡荡悠悠地浮现出一个疑问。
她是不是该给靳谈道个歉?
毕竟,这件事他真的没有cha手。
这么想着,周棠已经拿起手机找到了她和靳谈的聊天记录,再到个人页面,犹豫着点开他的头像。
b例缩略图切换到大图,在陵和那年,它还是一张纯黑se的图片。
现在换了,是线条极具漫画感的男人,脸上没有画任何表情,看似潦草的几笔g出稍稍凌乱的飘逸发尾,上半身穿的那件运动装拉链拉到最上头,只有衣服填了se,深蓝的。
周棠点进对话框,忽略掉上面一排已读未回的照片,沉默地组织语言。
【靳总,昨晚的事情,我】
后半句话还没打完,周棠指腹侧面碰到了绿se的发送键,不完整的字成功发出去。
她刚准备撤回补充一下,那个人物头像突然就在屏幕中央亮起来,是对面弹出语音通话,靳谈打给她的。
周棠顿时失语,出于礼貌还是按下接通键,但她不知道要从哪一个步骤开始解释,对面的男人仿佛很有耐心,像对待已进入狩猎区的羔羊。
他没有率先出声。
周棠也没开口说话,良久,她的声音才在听筒里响起来,隔着毫无感情的电子设备传到靳谈静静等候的耳朵边。
“喂,靳总,你好。”
轻软,有绵意,起码不像是她站在他面前质问他那般冷漠。
靳谈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里,微阖着眸,他昨晚没回家,住在了办公室,收到周棠消息的前几分钟他先收到了赵庭越那边的回信,所以也知道周棠是为何而来的。
此刻靳谈的长腿搭在玻璃茶几上,周棠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唇角弯了弯,没有顺着她的问好推拉着说。
他擅长一语中的,沉声道:“下午五点,我让陈韫到你公司楼下接你。”
“什么?”周棠脱口而出,不是没听清楚,是她没听懂。
“不是要道歉吗?见面显得有诚意。”靳谈掀开眼皮,从沙发上坐起来,“对了,上次好心送你回市区,你似乎还欠我一次。”
“好心”两个字在他齿间被故意加重了语气,周棠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但当下也没迅速找到可以反驳他的话。
“……行。”周棠懵懵地答应了。
电话挂断,屏幕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手机在掌心里拿久了还残留点儿余温,仿佛周棠g净清透的嗓音仍在耳际回荡。
靳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她多聪明啊,知道做错了第一时间发消息准备道歉。
他也一样,那些所谓的质问细究后就变成了她下意识的想法,她觉得他会出面帮她。
可他为什么要帮她呢?依据是什么?这点,恐怕连她自己都没认真想过。
午饭点,周棠坐在公司餐厅,面前的碟子里是清淡的绿叶菜,刘云萱端着餐盘在她对面坐下,“周棠姐。”
周棠应了声,“林钰没吃食堂吗?”
“她还在排队呢,老样子,最火爆的酱牛r0u,那边人太多了,我还是决定蹭她几片。”
说完,桌上只剩轻轻的咀嚼声。
过了一会儿,林钰很快找到她们俩的方向,刚坐下,她就把盘子里排到的酱牛r0u分给她们,“喏,周棠姐,牛r0u,热量不算高。”
“谢谢。”周棠夹起一片,上周她就已经知道林钰最ai这道菜。
吃完饭,三个人到外面露天的凉棚里坐着休息,话题随意聊着,林钰提议,“今天下班我们去逛街吧,中心商场入驻了好几家新店,我想去看看。”
刘云萱点头:“可以。”
周棠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想到靳谈说的那句话,“我今晚不太行,我……”
她没想好该怎么拒绝,撒谎也不好。
好在林钰也没刨根问底,成年人的边界感就是这样,不想说的事情也不会再追问。
到了下午五点零几分,林钰和刘云萱已经打完卡,周棠和她们一起走出去,远远就在门口看到了站在车边的陈韫。
她脚步顿了下,又扫了一眼车。
奔驰。
还算低调。
林钰和刘云萱手挽手,她们要乘地铁去商场,分道扬镳前和周棠挥手说了再见。
陈韫察言观se,等她们俩的背影离开后才主动上前,“周小姐,你好,我是靳总的助理,我叫陈韫。”
“你好。”
周棠有些许的拘谨,可能是不想被更多的同事撞见,而陈韫也没多说话,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她道谢完没什么犹豫地钻进去,前后用时共计不到两分钟。
差不多半个小时,车子开出三环,四环,陈韫还是一直朝远处开,周棠偏过脸看窗外的日落,她问出第二句话:“陈,陈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对白山,环湖国道。靳总两个小时前已经等在那里了。”
“周小姐,如果你需要喝水的话,你的左手边有两瓶常温的矿泉水。”
周棠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陈韫默然。
又过了十多分钟,周棠望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弯道,耳边已然能听清内燃机的轰鸣声,引擎在疯狂的咆哮,颜se各异的超跑甩尾回到下方的起始点,然后按照次序一字排开。
陈韫打开车门,“周小姐,到了。”
周棠微微蹙着眉,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消散,光亮里,她看到右侧几辆车身的颜se,红的,粉的,绿的,灰的,黑的。
ferrari,bhi,cren,koenigsegg……
大部分人四十岁也难凭借奋斗得来的东西,他们这些人在十八岁成年礼之前就都全部拥有了。
别人还在为兢兢业业后的一点点进步沾沾自喜时,他们已经背靠着父辈的资本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家世地位到达一定程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