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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这崖底,最重要的是抓九色鹿,杀郑楚青只是顺带。
郑楚青虽然跟他们无冤无仇,但他背后的郑家跟那妖妃是同一党派,杀了郑楚青,重创郑文渊那老东西,保管让他一年内归西。
要不是刚才殿下下令收手,郑楚青早就死了,不,应该说,要不是有九色鹿相救,郑楚青早就死了。
北辰王理所当然道:“把里面的棉芯换了不就行了?”
神弓手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让人去拿新的棉芯。
早在郑楚青等人来雪岭之前,北辰王就派人进了雪岭,这处死崖对郑楚青与九色鹿来说寸步难行,但对北辰王与几道黑影而言,来去自如。
很快,新的棉芯拿来,神弓手亲自换上,然后恭敬地放到床上,退下。
北辰王坐到床边,给九色鹿盖上被褥,然后低头查看他手腕上的伤口。
齿痕犹在,伤口已经渐渐愈合,然而由于放血过多,这次愈合的速度很慢,起码要三天伤口才能消失。
“殿下,郑楚青您打算怎么办?”
之前意图劝说北辰王吃掉九色鹿的黑影开口。
北辰王给九色鹿重新包扎伤口:“等我带小鹿走,再杀了他,免得小鹿又要放血救人。”
北辰王中的毒天下罕有,且从他一出生就带在身上,二十多年来早已深入骨髓,并不是喝点九色鹿的血就能治好的,所以黑影才会一直劝说北辰王吃了九色鹿的心。
听到北辰王要带九色鹿离开,几位下属一颗心放下,林蕴与郑楚青都被这只九色鹿迷得神魂颠倒,他们真怕北辰王殿下也步二人后尘。
将九色鹿受伤的手放进被褥里,北辰王起身,带着人离开。
九色鹿睡得很是不安,即便是在梦中,他也时刻记着昏迷不醒的郑楚青,以及被郑楚青压在身下的自己。
最后一缕火苗熄灭,室内温度骤降,九色鹿羽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看见面前熟悉的摆设,还有身上熟悉的被褥,他眼里茫然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九色鹿睁大眼眸,他不是在森林那边吗,怎么昏迷醒来,直接从森林回到了木屋的床上?
郑小将军呢?
想到郑楚青,九色鹿慌忙下床,借着炭火微弱的光亮,他在地板上看见了昏迷不醒的郑楚青。
九色鹿松了口气,他快步走过去,将郑楚青扶到身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床边走。
九色鹿手一松,郑楚青倒在床上,九色鹿顾不得伤口疼痛,去厨房烧水,打了盆热水回来,脱下郑楚青染血的长袍,打湿帕子,给郑楚青擦身体。
帕子不知洗了多少次,郑楚青上身的血才擦干净,九色鹿累得坐在床头,给郑楚青盖上被褥,又去厨房打了盆热水。
这次他不是给郑楚青擦血,而是擦床沿和地板上的血迹,虽然木屋底下的蛇都让那个男人清理干净了,但血腥味会引来狼群。
擦干净一切,九色鹿拿出草藤丸和一些捣碎的药草,涂抹到窗棂和房门口,做完这一切,他回到房间,给郑楚青简单地喂了一点水,才趴到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晨光穿过白雾,落到房间的地板上,带来些许刺眼的光。
九色鹿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床上的郑楚青,郑楚青脸上已经恢复血色,但不知为何,还是没有醒。
这是九色鹿第二次救人,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人,但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上一次郑楚青摔伤五脏六腑,喝了他的血很快就醒了,但这次体内血液几乎流光的郑楚青,睡了一个晚上都没有醒。
九色鹿惴惴不安,如果这次他的血没有用了,如果郑楚青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
抱着这样的害怕,九色鹿一上午都没有吃东西,他坐在床下呆呆地看郑楚青,每隔半刻钟就要探一次心跳,生怕郑楚青心跳忽然没了。
窗上悬挂的风铃忽然叮叮当当响起,九色鹿这时候才记起昨晚男人说的话,他慌慌张张起身,把机关关了,忐忑不安地等男人来。
等了没多久,一袭黑红长袍的男人翻窗进来,他落地先是看了神情不安的九色鹿一眼,挑挑眉,反手把窗关上,大步过去把九色鹿抱起来,压到桌上。
“等我?等了多久?早知道你在等,我就早点过来了。”
他低下头,九色鹿闭上眼等他亲,只是这次跟昨晚的亲亲碰碰不同,男人火热的唇舌压着他,把九色鹿亲得头晕脑胀,心跳加速,浑身仿佛要融化掉一般。
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予取予夺。直到无法呼吸,环在腰上的手越来越紧,九色鹿才伸手去推男人,同时把头偏开。
男人把他的头转过来,继续亲,亲了两口,九色鹿忍无可忍,把人猛地推开,一双漂亮的眼眸燃烧着明亮怒火,怒瞪他。
男人亲够了,心情非常好,他道:“别瞪了,我不亲就是了。”
他抬手从旁边倒了一杯凉水,自己喝了一半,剩下一半喂给九色鹿。
“渴了吧,喝点水。”
这破屋子什么都没有,想喝口水都是凉的,郑楚青还真是个废物,一离了营地就什么都不会。
他转身向床走去,毫不客气地揪住郑楚青衣领,把人扔到地上,又扔掉郑楚青躺的被单和枕头,坐到床边,向九色鹿伸出手。
“过来,陪我睡觉。”